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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王被取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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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没说是你的女奴将我弄伤的。”孟轻尘纯澈的眼睛里写满了倔强和傲慢。

    他冷笑了一声,这个孩子的确是聪明,但她万不该试图用她的小聪明来肆意揣测他的心思。

    她是不曾说过是曲尼烫伤了她的手臂,但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曲尼,又时不时抽回视线看几眼自己手臂上的伤,如此方式也不甚委婉。

    “你的名字。”他忽然开口。

    “嗯?”孟轻尘愣了愣,莫非他不打算追究此事了?孟大将军自然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稚嫩的童音自负无比地道出了自己的名字:“孟轻尘!”

    “孟轻尘……”他敦厚的嗓音轻轻地重复了遍她的名字,继而双眸一敛,淡声问道:“为什么会受伤。”

    孟轻尘心中狐疑地偷偷抬眼去观察岩止的神色,但却一无所获,只好一面警惕一面如实交待,末了还补充了一句:“非我挑衅在先。”

    岩止淡漠地睨了眼这个孩子,沉声向正站在殿侧下首的从仆命令道:“莫,取蜡烛。”

    “是。”莫低头迅速领命,从殿侧取下了一节蜡烛。

    “看着她,今天晚上就站在这里捧着这节蜡烛,直至烧尽,不准睡觉。”说罢,岩止拂袖起身,高大的身躯从孟轻尘身侧走过,阔步往殿外而去。

    风带着她已经不再陌生的他的气息从她身侧掠过,孟轻尘感到一阵寒冷,他的口气威严,比当年爹爹教她武功时还要严厉……

    等这节蜡烛烧尽必然已是天亮了,莫非她要就这么捧着它,彻夜受罚?

    孟轻尘面色一沉,但始终没有开口告饶,很快,这个诺大的金殿就只剩下她和那个叫莫的从仆,孟轻尘冷着脸皱着眉接过已经点燃的蜡烛,就这么赤手捧着它,滚烫的烛油不断地向下流淌,滴落在她细嫩的手上,白嫩的小手一下一下地被滴落的烛油烫得通红。

    她就这么捧着正在滴油的蜡烛站着,这个叫莫的从仆也默不作声地与她一起站着,一句话也不曾对孟轻尘说过。

    这个家伙她是认识的,岩止的从仆,在大漠之上遇到他们时,这个人就同岩止在一起。

    夜里的金殿格外冰冷,孟轻尘已经累得疲惫不堪,眼皮越发地厚重,瘦小的身子有些瑟瑟发抖,小脸也被冻得苍白,那滚烫的烛油早已经将她的小手烫得红肿不堪,渐渐的,反倒没了知觉……

    蜡烛终于烧到了尽头,天也在渐渐地泛白,双腿已经麻木了,双手也通红得可怕,莫沉默地往外走,那意味着岩止的惩罚算是执行完毕了。

    孟轻尘实在是困得不行,双手双脚也实在僵硬得没有了力气,小胳膊小腿颤颤巍巍地爬上岩止那张铺着厚厚狐裘的软塌,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几乎人才刚一躺下她便睡着了……。

    漆黑的夜色中,唯有这座金殿仍被烛光照亮了这一室的金碧辉煌。

    “王。”

    岩止淡淡地扫了身侧的莫一眼,莫立即心领神会,禁了声。

    那个孩子正蜷缩成一团趴在软塌上睡着了,露在外面的两只小手被烫得又红又肿。

    恍惚之间,似乎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在向她靠近,孟轻尘缓缓地撑开了困倦得不行的眼皮,视线里两道模糊的影子正朝她而来,轻尘一下就认出了那道高大俊朗的身影就是岩止,他来到了她的面前,孟轻尘习惯性地朝男子伸出两只胳膊,神情纯真憨懒,岩止微微一怔,然后轻轻挑起淡薄的唇角,顺势就把躺在软塌上的小东西给抱了起来。

    浑身一轻的孟轻尘重新又闭上了眼睛,两只胳膊往岩止的脖子上一抱,脑袋趴在岩止的肩膀上就又睡过去了。

    岩止淡绿色的星眸微微一敛,孟轻尘这一连串下意识的举动取悦了这个威严而又冷酷的王者,他抱着轻尘的右手轻轻地往小家伙的肩膀上一揽,让她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躺在了他的臂弯之间。

    孟轻尘极其熟练地便往那个温热的胸膛缩去,冻僵的脸蛋也顺势贴了上去,紧紧皱起的眉缓缓地舒展开来,沉沉地睡去……

    ……

    天渐渐地亮了起来,孟轻尘不安分地动了动身子,慢悠悠地睁开了一片惺忪的睡眼,下意识地抬起手便要揉眼睛,却发现自己的小手正被一只宽厚温热的大手给禁锢住了,她困惑地眨了眨眼睛,这里不是贡桑带她去的那间卧房,这张床塌也不是她先前睡过的那张,软绵绵的触感,身下铺了一层厚厚的毛毯,而她自己正完全缩在一个结实的怀里,脑袋趴在那个人的胸膛上,顺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着,一只脚也不安分地搭在了岩止的身上。

    这种状况……就像一只猫趴在了岩止的身上,细细软软的头发还不安分地扫到他的下巴,男人炙热的呼吸扫过她的头顶,全是他霸道残酷的男性气息。

    自己这副身子实在是太小了,对岩止这个高大的男人来说,实在是轻得微不足道,他虽在休憩,但宽厚温热的掌心还是轻而易举地固定住了轻尘的两只小手,不让她乱动。

    大概是自己的动静吵醒了岩止,他微微蹙眉,然后睁开了那双幽深而莫测的眼睛,即便是睡着了,也不曾有过一丝软绵,俊美的下巴抵在孟轻尘的头顶,知道这个小东西醒了,他把她抱了起来,然后自己也顺势坐起了身。

    “手疼……”孟轻尘歪着脑袋打了个呵欠,尚未完全清醒的她晃了晃自己这两只红肿不堪的手,那轻轻软软的童音更像是在撒娇,但这绝对完全不是孟大将军的本意。

    她的手似乎是已经上过一次药了,消了不少肿。

    岩止没有理她这看似在撒娇的埋怨,起身重新拿来一罐药膏,抓过她的小手,自己用指尖挑了一些出来便轻轻覆在她的手上,均匀地抹开,顿时一股沁凉的触感覆在了她红肿的手上,冰凉凉的,很舒服,好像才刚一涂上去,涩涩的疼痛感就立即消减了不少。

    男人那张英俊如刀削般的面容还是那样认真,就像那次在为她擦试湿漉漉的头发时一般,专注得少了一丝他惯有的凌厉。

    孟轻尘有些困惑了,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湛蓝色单衣的男人,罚她的是他,现在帮她上药的也是他,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实在是太累了,睡到现在还没醒,此刻正在做梦呢。

    看这小东西一脸苍白又困惑地样子,岩止收起了药瓶,淡淡扫了她一眼:“不准碰水。”

    岩止对她是严厉的,不等孟轻尘张口又要说些什么,他便有些不耐烦地皱起了眉,打发贡桑进来把她抱回她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