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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修仙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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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扶起我的手肘,继而叹口气,道:“原本看你心性顽劣,整个大堂就仅你一人念力不定,我也考虑将你单独交给素芝辅导。不过,此番你能自觉不足,及时醒悟,便足矣。”她思索片刻,又道:“也罢,每夜准许你自行在附近静气,但不可超越此处范围,更不可以离了素修斋。你可听明白?”

    我激动得溢于言表,差点上前捉住她的手一顿狂亲,连忙捣蒜般点头道:“明白,明白!勺儿定当谨记!”

    素练摇摇头,脸色缓和一些,空气瞬间流畅许多。素练又道:“对了,方才在和谁说话?”

    “方才?”我搓搓手,寻思片刻道:“哦,就是自己嘀咕口诀,顺便感慨一下美景而已。”荨彧人已不见,我多说无益,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恩。你自己也注意休息,莫要本末倒置。”素练点点头,叮嘱一番后也没再多问,径自化成一条金带飘然离去。

    是夜,我终究是未得安稳。

    接下来的几日,腾云术和移形术便按部就班地操练开来。说道这些仙术,不过是仙人入门必修课,众素人都十分一丝不苟地学习着,当然除了我。

    我这人可是没有长性的,初来乍到或许有些雄心,但不出几日,心中那点盼头和激动欣喜之情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更感兴趣的是仙界的生活信息,不是的在休息的间或,素兰也会说与我们一些仙界的常识,也算是为我们补充一些实战经验。

    比如,仙界生活与人界其实很相似,一样有黑夜白昼,只不过仙界一日,人间一年。但其实,我们都觉得仙界的一日于人间的长短无差,这莫不是时间与空间变换在作祟?

    又如,仙界的生灵也有寿命可言,只是新旧更替的时期更长,且较之人间万物亦胜在“灵气”之上。这里的动物可言人话,植物能造气,哪怕是一朵小小的蘑菇都能使你借力弹出九霄云外。

    其实这些对我而言并不难懂,同样是生活,只不过与人间的方式略微不同而已,不过对于那些已然不记得人间生活的人来说,就着实是一头雾水了。

    真正令我不解的是,既然仙界也有生死,那么真正掌控时光,操纵万物生死的究竟是谁呢?如果这个人也在仙界,那么他的力量岂不是至高无上?那人该不会是玉帝吧?

    当我把这个问题抛出的时候,素兰给我的答案出乎意料,那便是她闭口不谈,只是表情微变,说:“这些不是你需要知道的。”。

    于是,那时她未给予我答案,我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不过随着时光流逝,事过境迁,真相便终究是浮出水面了。当然,这也是后话。

    腾云术和移形术在我看来并不难,至少不用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当别人可以招来白云腾起时,我已可以熟练地唤出五彩祥云驾之绕梁之上。当然,据说云之中,真正厉害的当属七彩祥云。当有人为自己可以从堂前瞬移到试炼场时,我已能将亭子的玉石桌凌空搬到“悟”字前,并且四平八稳。

    故,很多人都由曾经对我的不屑化成对我投来艳羡的目光。连素练仙子那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喜色,或许她以为是我夜里自行修炼的结果罢。

    但真相是,我一个女人当然是越少与那帮老少爷们相处越好。我在夜里去舞燕亭顶多是闭目养神,怀念怀念在人界时的逍遥自在,感慨感慨此后的仙人之路。

    葡萄丫头,哦不对,人家的名字叫奉紫,每每在中间休息时都会来找我切磋。她体贴地知晓我胃口大,甚至把午膳偷偷留下的果子给我吃。哎,她一叫我“勺哥哥”,我的骨头都跟着酥了。这姑娘真真是讨喜哇!于是我也很认真地悉心教她如何控制法力,她学起来也是煞有介事。

    这夜,我依旧等到大伙都睡下才踱去舞燕亭。其实也并非为着修炼,只是自那夜荨彧惊鸿一现后,再未曾谋面过,心里多少有一些期待。我每回都在亭前坐坐,权当是解压,待到子时遍归寝。(庄生:啧啧,本少看你分明是思春。 勺:你懂什么?他那天见义而不勇为的行为,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庄生:是嘛?那你脸红什么。 勺:……)

    然,当我再次见到一株奇高的翠柏屹立在亭前时,我便有种预感:荨彧应当是来了。

    我轻轻走过那柏树,在亭间坐下,闭目凝神。少顷,一阵叶香袭来,夹杂在徐徐的风中,摩挲着我的耳畔,带起我单薄的白衣。

    “今日怎么不打算再以树为席,找周公去了?”那声音依旧温润慵懒,极富磁力。

    我抿嘴一笑,道:“我就知道是你。”说罢,我睁开眼睛。

    只见荨彧一身玉白色对襟窄袖长衫,袖口镶银丝边流云纹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锦带。与那一日略带妖媚紫衫的他相比,今夜的他干净超尘。

    荨彧也不在乎我打量他,径自做到我旁边来,不知从哪里变出的酒壶和杯子,又开始饮起酒。近距离看,他那白皙饱满的额前竟然渗有些微汗珠。

    想必那株翠柏确是他所幻化的,荨彧这厮还真是多变,又一想到那日他弃我而去,我便捏过一只酒杯,哂笑道:“荨彧大人还真是个忙人,上次素练姐姐来便见你忙活得人影也不见,我都没来得及好生送送你。这几日也未曾见过面,不知您近来可安好?”

    听我这话,傻子都应当知道我话里话外都是讽刺。荨彧皱眉,酒停在嘴边,半晌未饮,到底还是放下,眯眼看我,道:“你这是在埋怨我那日不告而别?还是埋怨我没为你在素练面前打圆场?”

    我望着他那细长而深不见底的眸子,心中被他这逼人的气势吓得怨气全无,顿时打了个战栗。这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真无趣。我像泄了气的鞠球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道:“哎,我怎敢埋怨你,此事本就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