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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菩提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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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传,很多年前万物混沌之时,北天竺迦毗罗卫国诞一男儿,下地能走,周身七步,步步生莲,奉为悉达多太子,二十九岁时,太子入罗摩村落发为佛。

    此后,魔王顿生,太子以慈悲之心渡万年劫,降服魔怨,为菩萨;

    彼时,参经法通因缘,升道为佛,佛号“释迦牟尼。”

    成佛之前,释迦牟尼常卧在菩提树下,临风打座,那时身侧总有一六七岁小儿,模样清秀稚嫩,两手挂着铃铛,与那菩提树枝上悬挂的铃铛如出一辙。

    “小和尚,这经有什么好念的?听又听不懂,不如讲故事吧,说说北天竺,说说魔王?”

    “小菩啊……你要是不好好念,我明日便不来了。”

    正如释迦牟尼所说,这小儿便就是身后那株菩提树神,他每日来这树下,参读经法,久而久之菩提树幻化成人,时常陪伴左右。

    然而,好景不长,天劫将至,天火降下,方圆十里寸草不生,他站在山上瞧着众生子孙,生于水火之中,愁眉不解。

    “小和尚,我听说舍利子能救世人。”菩提说。

    “舍利子?”

    “对,你身上的舍利子。”

    释迦牟尼当下喜出望外,正准备次日便引天火上身,入灭诞舍利。却不想,次日上山,竟发现脚下城中尸骨遍地,那血腥味儿传了千百里地。

    菩提捧着个果子,坐在树枝上吃的津津有味,见他悲戚万分,哼了一声。

    “灭天火是那些神佛该做的事,你只是个和尚,不是你该干的。”

    “消弭恶患,本就是我该做的。”

    菩提顺手扔了果子,走动他面前扬起头“我替你清理了这世间身带业障之人,若是没有他们,怎会有天火之祸?”

    释迦牟尼悲痛交加,忍不住伏地痛哭,彼时,天边一阵闷雷,芒光乍现,众佛显灵。

    后来,那场大火烧了七七四十九天,释迦牟尼盘坐菩提树下,四十九日后升道为佛。

    可菩提树早被天火吞噬,只留下一根残枝和那串铃铛被释迦牟尼带去了西天。

    有人曾说,释迦牟尼悟的那棵菩提,是智慧,然而,这佛音无量之中,却只有牵念。

    菩提神被天火吞噬,五灵皆散,分布于三山四海之中,时过境迁,千年之后,修道成十方佛之一,法号‘明德’却宁愿自守一方。

    五蕴六毒也好,因果业障也罢,终究只守这十方世界,不入西天。

    “十方佛之一?”韦坤凝目看去,那小人点了点头丝毫没有佛像中谦逊慈善之态。

    “般若已经成魔,你守这青陵山是助纣为虐。”

    “魔如何?佛又如何?总之这青陵山你们过不去!”

    突然一声怒吼,响彻山中,佛音乍起,一声轻响,明德佛两只手腕上的铃铛,变化成禅杖。

    “我本弥勒座下的神将韦陀,你拦不住我。”

    烈风吹过,黄沙席卷,噼里啪啦之间火光流转,天上神佛纷纷降下,东方善德佛,西方无量明佛,南方栴檀德佛,北方相德佛,都是大神通。

    韦坤、陆十八、方寸,摆出阵门。

    陆十八身后兵马逐渐化出人形,除了胡黄常蟒四大教主外,身后还有许多手举战旗,身穿盔甲的出马仙,各各横眉冷对,一眼望去王思淼只觉得好像看不到尽头一般。

    而方寸身后,鬼仙乍现,分别手执法宝神器,双目紧闭,却有着戾气散出的黑色云雾在他四周环绕。

    至于韦坤,自然不用提,佛杵之后顿显弥勒神像,佛光充斥四周,晃得王思淼头疼欲裂。

    胡家教主轻一挥手,身后众仙一拥而上,声势阵像浩大极了。

    然而,明德佛手持禅杖,站在万军之中,风卷云动之间,那些仙将竟近不得他身半步。

    十方神的佛音与韦坤的佛音交融在一起,难分上下。

    方寸身后的鬼仙也纷纷受伤,三人陷入混沌,即不能进,又退不得。

    胡黄常蟒四大教主站在阵前,烈风卷起袍裾,胡天霸皱眉面露不快之色。

    “排兵布阵,今儿老子与他一决死战!”

    黄家教主黄天霸嘴角微扬,露了些不大明显的笑意,单手捻动手指掐算,半天说:

    “虽说明德佛是菩提其中一灵幻化而成,但据我所知,莲花生大士,有一五角金铃,可降万物,打神佛。”

    胡天霸一听这话,冷哼一声回头瞪了黄家教主一眼:

    “我看你是老糊涂了,那莲花生行走世间几千年,去哪找?”

    王思淼听着他们一言一语,皱皱眉两手握住布袋的力度又加重,半天突然眼睛一亮,快步小跑到四大教主身旁,从布袋里掏出铜铃。

    “这个行吗?”

    黄天霸抬手接过,又在掌中反复查看,果不其然,铜铃智商莲花盛开,祥云笼罩,轻一晃动四周佛音顿停。

    陆十八、韦坤、方寸顺着声音看去,王思淼僵在原地,被这突如其来的目光看的浑身冷汗。

    黄天霸微微一笑,有些胸有成竹的模样,对王思淼说“你这小鬼儿倒有两下子,这等神物都能藏在囊中,退后罢。”

    王思淼连忙点点头,小跑到后边,躲在树后。看着三人双手合十,又紧闭双目。

    陆十八身后的出马仙与方寸身后的鬼仙,不约而同的摆成了大道圆融的阵法。

    大道皆空,佛法圆融,正是至高至守之阵。

    万物归空,万物圆融,众仙伫立风中,风烟俱净,黄沙平息。

    “咚……”的一声,明德佛手中的禅杖落在地上,卷起一阵尘土落叶。

    佛音逐渐清明,梵音入耳,王思淼也再不觉得头疼。

    半晌,明德佛突然扬起唇角,勾出一个有些惨淡的笑容。

    “几千年了,还是躲不过去……”

    话音刚落,天边乌云尽散,一声佛音传来

    “菩提……”

    韦坤为首,众人应声跪下,就连胡黄常蟒四大教主,与方寸的鬼仙碑王也一同跪下。

    西天佛光乍现,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只能听到声音。

    “千百年来,你行走世间,护这十方世界,现今功德圆满,随我回去罢。”

    功德佛仰头一阵大笑,伸手指着树上挂着的白骨,责问:

    “我杀人无数,食尽生人骨血,你却说我功德圆满,当真可笑!”

    “世间有因才有果,这是你留下的孽,也是你许出的恩。”

    佛光普照,明德双手合十敬在胸前,恍惚之中,他好像想起,很多年前,他捧着果子坐在菩提树上,听着耳边的佛经,那个光头小和尚皱皱眉,他便仰头朗声大笑,时而微风拂过,惬意的很。

    只是不知,从那时到现在,过了多久,总之,好像很久了……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