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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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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灵堂出来后,小开郁郁寡欢,他不明白,那棺材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她们都不让他看勇哥。而这突然发生的一切似乎也让他忘记了失去表哥的悲痛,他更加好奇在灵堂发生的一切——那棺材里是否藏着什么东西?难道表哥诈尸?

    因为不被允许去灵堂祭拜,赵义群便决定去西山庙里上香。她吩咐小开自己回家,虽然小开坚持要陪着母亲,但最后还是拗不过母亲,只得自己回家去。

    小开和母亲在西山坪分手,那里正在搭台子,一旁的矮个子男人冲他们微笑,说晚上这里要演戏呢!

    看着母亲走远后,小开便往自家方向走去,他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他想不通,为什么他们要赶走自己和母亲。为什么要让他远离阿勇。不行,得回去问个清楚。想到这里,小开随即旋身往回走去。

    当他再次走回灵堂的时候,那里站了七八个和尚,其中一个留着白胡子的老头正对棺材站立,棺材盖依旧摆放在地上。

    赵义雄和赵义华站在白胡子老头旁边。小开很好奇,过了这么久为什么棺材盖还没有盖上。棺材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想到这里,他往前走去。此时,眼尖的赵义华发现了他。

    “小开,你怎么又回来了?你妈呢?”她惊恐地尖声吼道,脸色苍白。

    “她去庙里了。”

    “都这么晚了,她上什么庙啊!真是的!她应该好好看管你。你快回去——”

    她这一吼,那老头和舅舅也都转身看向小开。

    “我想看看勇哥。”小开再次看向赵义雄。

    赵义雄叹了口气,摇摇头,侧过身体,没理会小开。

    “大师,能赶出来吗?”赵义雄疲惫的声音透着恐惧。

    那被唤着大师的白胡子老头,一只手捏着胡须,一只手背在背上。他离小开不足三步远,虽年过半百,但精神矍铄,一双狭长的眼睛金亮,仿佛能把人看穿。

    “这位是?”大师不答反问。

    小开猜测这位大师一定就是西山脚下的阴阳师袁明智,他曾听他母亲提起过这么一个人,整个西山人都特别尊敬他。

    赵义雄见大师如此一问,便答道:“他是阿勇的表弟,小开。”

    大师点点头,收回目光,然后,朝棺材望去。

    赵义华跟上去,轻声说:“大师,您看,这可怎么是好?”

    小开又往前走了两步,透过人缝,他努力朝棺材里面望去,但棺材做的很深,他只瞧得似乎有一条青黑色的东西在里面动了动,他一时眼花竟给那看不清模样的东西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大师又往前走了一步,他仔细盯着棺材里面,然后字正腔圆的说一句:“有怨气!不好!”

    赵义雄一听,脸色大变。但随即他又恢复了镇定,“那么依大师之见,应该如何是好?”

    “眼下还是得先盖棺,待下葬之时在请其出棺。”

    “什么?”赵义雄一听,失声大叫,“让这东西跟阿勇一起待上七天?”

    大师点点头。

    赵义雄又问:“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大师想了想说:“有是有,”他又停顿片刻,“但是很危险。”

    赵义雄若有所思,站在一旁干着急的赵义华连忙说:“大哥,要是等到下葬时再打开请这恶心东西出来,要不得啊!那阿勇他得——啊!”说到这里她收住话头,发出一声尖叫。

    棺材里那东西又动了一下,那青黑色的一大条东西迅速地往上蹦一下又沉了下去,速度快得犹如一道闪电。众人惊呼,猛地往后退开,小开瞪大眼睛呆楞在原处,心脏砰砰直跳——难道那棺材里跑进了一条大蟒蛇?

    赵义雄伸手揽住自己妹妹,以防她受惊摔倒,待她稍稳定下来后,他说:“还请大师一定要帮帮忙啊,您也知道,这等七天之后再来开棺——我怕——”

    “你不要着急,我一定想法子,不过现在还是先盖棺吧!”赵义雄一听,便立马叫散开在周围的和尚抬起棺材盖子。

    小开一听要马上盖棺,想到自己还没能见上自己表哥最后一面,而现在那棺材里面有东西,等到下次再打开可不晓得会变成什么样了,于是他往棺材边冲了过去。

    可他还是慢了半拍,只听得赵义雄大吼一声:“把棺材盖上!”

    那几个和尚便立马抓住盖子一角,迅速的盖上了棺材。

    当天晚上,小开回到家等了很久不见自己的母亲回来,便出去寻她,当他走到西山坪的时候,那里戏唱的正热火朝天。傍晚搭台子的男人看见他,便朝他挥手。

    “你看见我妈了吗?”小开问他,关掉了刺眼的手电筒。

    那人点点头,“她在这里看了会儿戏,往西山村去了。”

    “谢谢你!”小开向他表示感谢,打开电筒,转身准备离开。

    “你不看戏啊?”那人又问他,“这戏很难得来这里演一回呐。”

    “不看了,谢谢!”

    “她往那边去了,大概有两个时辰了。”

    “好,谢谢!”

    小开沿着那人指的方向走去,那是去舅舅家的路。虽然天黑,但路还算好走,西山坪搭建的戏台灯光很亮,照亮了他前方的路,手电筒其实都可以收起来。

    小开一边走,一边想着母亲怎么又去了舅舅家。竟然不受欢迎,干嘛要去呢?可你不就是去了两趟吗?一个声音提出质疑。好吧,好吧!小开甩甩头,向心中得声音妥协。

    很快他走到了舅舅家的四合院。院子里没有人,连灵堂里也没有人,敲锣打鼓诵经的人也不在。他狐疑的四下看看,并不由自主的向灵堂走去,他发现原本被和尚抬起盖子盖上棺材的棺材盖又跌落在地上,他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但那棺材盖子确实落在地上,他站在灵堂门口,不敢再往里走,虽然整个院子灯火通明,但他仍然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寒意,这肯定不是冬天那种寒冷,是一种他说不出来的寒意。他在门口愣了一会儿,开始迈步往前走,仿佛有什么东西牵着他的手,又仿佛他是在梦游。当他走近那具黑色的棺材边时,他惊恐的睁大了眼睛,那棺材里,躺着的,除了他表哥阿勇外,还有一条足有青黑色的大蟒蛇,它正攀附在阿勇的胸口。而阿勇的脸庞像是中了毒似的又青又肿,他的眉心中间印着一个奇怪的图案,小开好像在那里见过。那东西呈绛红色、2厘米左右长宽正方体、四周有齿孔,纸面正中间有一个圆里面写着一个3字,3字下面写着CENTS,漂亮的曲线绕成花的样子围着中间的圆圈,纸面顶端写着CHINA,下方写着REVENUE。就在他正想再看仔细的时候,那条大蟒蛇突然冲他攻击过来。

    他还来不及大喊就晕了过去。

    赵义群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深夜12点了,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自己的儿子是否睡得安好。当她推开儿子卧室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儿子并没有再床上。床铺干净整洁,没有睡过的痕迹。她慌张起来,开始寻找小开。她神色慌张的掏出手机还没来得及拨通小开的号码,就有一个电话打进来。她想也没想就按下接听键,那头传来一个焦急的男声。

    “是小开妈妈吗?小开晕倒了,现在找家院,你大哥家里。”

    赵义群一听,吓得脸色惨白,她本能的往大门口跑去,却忘记门已经关上,砰的一声撞在了门上。顾不上被撞得乌青得额头,用力拉开门,跑进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