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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掇学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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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是什么,有人说生下来就得活着,有人说生下来就得干活,也有人说生存与活着,而王小贱则说管那么多干嘛?只要不出栏,猪是最幸福的,生下来就要幸福的活着。

    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不死的心魔,那就是懒惰,每天清晨还没睁眼,第一件事就是与这个心魔战斗,胜利了你就要开始一天的奔波与忙碌,失败了你就会多睡会,再继续战斗,不然你就会饿死,如此往复每天如此。

    2009年,这是一个吃着地沟油、瘦肉精,吸着污染的废气,顶着压力的生活,最和谐幸福的年代。

    7月份的东北,雨季来临,旅游圣地长白山脚下惠德小镇,一个十多万人规模不大的小镇,四面环山,两面环水,气候风景宜人。

    7月1日天空乌云密布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空气质量中等气候微凉,惠德镇第一初中的门口,一个身材高壮肌肉发达,长相衣着土里土气小伙子,垂头丧气的拿着行李,从校内走了出来。

    走到门口他回头望着生活三年的校园,目光茫然不知所措。

    突然,一只手拍在了他肩上“王小贱,怎么了,还真舍不得,你不是最讨厌学习吗?这下好了,两个月可劲玩没人管。”

    没想到后面有人他,心中一惊,回头望去,一个长相可爱,圆脸的小胖子,笑嘻嘻的看着他。见他回头看向自己,露出一脸贱笑。

    王小贱叹了一口气,看着平日里一起看大书逃课的死党钱晓军,羡慕、失落、解脱种种情绪五味陈杂,顿时失去了说话兴趣。

    看到莫名失落的王小贱,钱晓军笑容一收,正色的问道:“小贱你怎么了,还多愁善感起来了,我知道了,是不是想到再过两个月又要更紧张的学习,没有时间看小说伤心了。放心,我会把你的那份,一起努力看完的。”说到这里,自以为玩笑很好笑的钱晓军,笑了起来。毕竟只是初中毕业,年纪太小,无法体会同学的心境。

    “哼,钱晓军你也太高看这个土鳖了,他就要回农村了种地去了,去做中国最美的人了。”一个一身名牌休闲服装,长的有点小帅的少年,经过两人身边听到谈话,不屑说道。

    钱晓军先是一愣,听到有人瞧不起自己的朋友,便怒气冲冲的说道:“臭屁薛,嘴又臭了是吧,我们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不就是仗着老爸有几个臭钱吗?跩什么。”

    薛向明有些忌惮的看了钱晓军一眼,解释道:“哼!你以为我愿意搭理他吗?好心告诉你一个事实罢了,都不在一个档次,以后恐怕再也见不到了,两个世界的人,不会再有交集了,拜拜了。”说完得意洋洋的摆了摆手,昂首阔步的离开了。至始至终他的眼睛,都没有在王小贱的身上驻留过,仿佛从没有这个人一样。

    钱晓军看着离开的薛向明,不屑的呸了一下,对着王小贱说道:“小贱,别理这种人,你越在意他,他就越得意。贱人一个,不值得为其生气。”

    两人一搅和,王小贱心情平静了许多,勉强笑了笑说道:“没事,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被人鄙视又不是第一次了,早习惯了,一点小事而已,不过是想到不再上学,只能回家务农了,突然放下这么多年的学业,一时还有点舍不得。”

    钱小军愣了一下,随既关心的问道:“怎么,你真的不上学了吗?为什么呀?是没钱吗?不行的话我可以帮你。”

    王小贱一摆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到现在还有瞧得起自己,愿意帮助自己的人,心中有些温暖眼角湿润,感激的对其说道:“不用麻烦了,谢谢你了!不过你也知道我不是学习那块料,我也不想再白白浪费父母的钱,回家种田也没什么不好,看看小说种种地,够吃够喝足够了。兄弟,以后想吃纯农家菜打个电话,全是无污染的。”

    钱晓军与王小贱因爱好相同,一起看小说交流而熟识,渐渐成为铁哥们,他本人为人不错没有架子性格大方,父亲财政局长,母亲高中英语老师。

    钱晓军天生一个好家庭不知种地辛苦,只是看到好朋友恢复过来,明白王小贱不想接受自己的帮助。便故作高兴的安慰道:“行呀!到时候去你那玩,现在农家菜可是紧俏货呢。到时候找三两个朋友去你那玩儿,我看你开个农家乐也不错。”

    两人话题扯开,边走边聊不长时间,王小贱便在钱晓军的送别下,带着行李和一张三年时间换回来的初中毕业证,坐上了破烂的大客车回家了。

    夹屁沟地处山区,一路密林高山连绵起伏绿玉匆匆,顺着坑坑洼洼的小路颠簸到家,一进入屯里,百十户人家,家家鸡鸭鹅狗声声不止,清新的空气夹杂着,淡淡的植物香气与农家肥的混合味道,明媚的阳光,熟悉而又亲切。

    快步走到家门口蓝色的大铁门前,王小贱心中忐忑,没有了学业无颜见父母,未来生活的方向不知在何方,此时此刻所有对未知的恐惧与迷茫,对父母的愧疚,全部略上了心头,五味陈杂,十七岁的他第一次体会到了,长大成人后的无奈与烦恼。

    王小贱推开大门,典形东北人家小院映入眼帘,母亲张桂兰正在屋外水泥地上摘菜,全神贯注没有发现有人进来。

    王小贱走到母亲跟前轻声的说道:“妈,我回来了。”

    母亲一抬看到自己的儿子,先是一脸高兴,随后想到了什么,笑容一收板着脸说道:“回来了,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心虚的王小贱,听话的走进室内舀水洗手,耳边却响起屋外母亲的唠叨声:“你说说你,还有点出息不,全家紧紧巴巴攒点钱让你上学容易吗?就是希望你好好学习别走你父母的老路,当一辈子没本事的农民出去都让人瞧不起,你就是不听话,听你爸的回来种地有什么好的,你看看屯东头的老李家,人那孩子多省心,上大学了父母跟着都有光,过两天就上大城市去看儿子了,跟我显呗了好几天,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你瞅你考那点分,连高中的分数线都达不到,还得补交那么多钱才能上高中,咱家哪能拿出那么多钱。我看我是指望不上你了,你回来种地谁愿意嫁给你。人隔壁老傅家的闺女都嫁到长春去了……”听着母亲又开始碎碎叨叨的说起别人家的孩子,王小贱的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忙碌了一天的父亲王洪土也从地里回来了,看到王小贱免不了一顿教训,但是事以至此也只能无奈的接受这个结果,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能不要了,老实了一辈子的农民,除了种田也没有办法给儿子找别的出路,只能子承父业继续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