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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静,20岁,职业护士,婚姻状况无,身高173厘米,体重110斤,相貌端?33?,无不良嗜好,近视……不过这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文静蹲在角落里面无表情的数蚂蚁。

    回忆找工作时填过的无数份简历,至今记忆犹新。

    犹如商品介绍一样的简历单,却让她觉得万分想念。

    她伸出小小的没有多少肉的手,发黄的皮肤带着一块暗红的结痂,活动手的时候还有点痛,指甲粉中透白,两根指头指甲对掐,软软的指甲盖变成了‘L’形,指甲旁边起了许多倒刺,忍不住就想揪揪。

    “静丫头,过来捡柴火。”气吞山河的一声吼的主人就是这辈子的奶奶,一个精瘦精瘦的老婆子,年纪其实也就五十出头,可能是苦日子过久了,看着很是显老。

    “就来。”文静大声回应。站起来准备去厨房,可能是起猛了,低血糖,眼前发黑,头部眩晕,扶着墙缓一缓才觉得舒服。

    今天大伯做木工,一些边角废料木屑什么的,可以用来当柴火,奶奶看不惯家里有人闲着,连五岁的文静都要给找点事干干,大伯家的孩子有大伯母护着,平时也得老人们的宠爱,这活就摊在文静身上。

    怕奶奶再开口找人,文静赶紧跑起来,家里的活还是要帮忙干的,处在农村的家庭里,从小就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穿越就穿越吧,作为有十年饱读小说的宅女,这是可以接受的,可是穿成这么小的奶娃娃,还是一看就知道生活不好的。

    家里有爷爷奶奶,生下四儿两女,文静这辈子的父亲排行老三,兄弟几个只有小叔没有结婚,因为他是童生,眼光自然是不一样的,现在还在相看着。

    大伯和小叔都是奶奶的心头肉。

    大伯张东堂是奶奶生了一个女儿之后,好不容易盼来的,以后要养老的大儿子,当然要好好的疼着。大伯当年在邻村当木匠学徒,看上了当时的邻村一枝花刘氏,死活要娶进门,老太太扛不住大伯,就花了家里四分之一的积蓄作为聘礼,整整五两银子,一亩中等田的价,让大伯母在村子里风光了一把。大伯母肚子争气,刚进门就生了一个儿子,后来又生了个女儿,儿女双全,即使平时很懒,大伯也宠着护着,家里的活都帮着干。

    小叔张东阁作为最后的小儿子,家里劳动力又多,种地攒点钱,老爷子一咬牙,送小叔去学堂识字,盼着家里出个状元爷,小叔也争气,年纪轻轻考了童生,只要接着考中秀才,并且名列前茅,就可以吃上国家饭,享受政府补贴,可惜一直没有成功晋级,所以学堂也不能聘用他,当不了教书先生,平日里帮别人写家书又挣不了几个钱。

    村里只有一个老秀才,村里盼着再出一个秀才老爷,见小叔有前途,就对老爷子老太太各种夸,夸的老爷子老太太对小叔信心满满,村里老秀才水平不够,同学也没两个十四五岁过了童生试的,于是家里勒紧裤腰带隔了三年又将小叔送去新店县里的清河书院,因基础还可以,是个童生,束脩交了一石米和十条腊肉,脩金交了二两银子,面试之后就被学院录取了。家里的事也不需要他操心,用心读书就好。

    二伯张东斋也是能人,家里地少,两亩良田、五亩中等田和五亩下等田,这点活一家子早就干完了,大伯有手艺农闲时做木匠活,他只好去县里打工,这个时候出来打工的劳动力不少,基本没什么好活还剩下,他一狠心,走远点,去了府城找活,靠着干农活练出来的力气,找到了帮杂货店搬货的活。

    二伯人长得不赖,说话做事又不是个二流子,在杂货店干了一个月就被掌柜的相中,掌柜就一个闺女,不求嫁个多有钱的人家,找个能拿捏的就可以了,二伯不是长子,家离得又远,只要闺女带着这个杂货铺作为嫁妆,在府城里经营,两口子就不会回去,闺女不用伺候公婆,女婿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掌柜的把这事试探的和二伯一说,二伯知道掌柜的的千金会继承这个杂货铺,他就同意了,而且也不是入赘,以后孩子还是随他姓,这种好事错过了是白痴,见识过府城的繁华,他哪里还想再回去,虽然杂货铺不大,但一个月也能挣个二、三两银子,比在家里辛苦耕地一年到头也没几个钱好多了。

    过年的时候,二伯回家就让老爷子老太太去提亲了。

    老爷子老太太不想那么多,只知道府城有钱人家的千金看上二儿子,二儿子成婚就能成为掌柜的,以后日子过好了还可以帮衬着老四,平时还能接他们老两口去府城见见世面,府城可比县城大多了。

    老两口高高兴兴的就把二儿子婚事给办了,聘礼更是出了八两银子,谁知道二伯婚后除了过年回来送一两银子和鱼肉油盐作为孝敬二老的养老钱,和四叔参加府试成了童生回来一趟买了文房四宝之外,平常根本不回来,借口铺子很忙没时间,府城离村里太远了。

    老爷子老太太被忽悠的心疼二儿子辛苦,觉得二儿子在府城打拼很争气,每年过年还给家里带这带那,让家里过个好年,太不容易了,所以老两口从不去府城打扰二伯一家,哪怕二伯母生了两个闺女也不敢有意见,现在二伯母又怀上了,二老就盼着这胎是个男娃娃。

    再说说自家父亲张东轩,家里没有多少银子再让父亲娶亲,父亲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更不是最争气的,聘礼出二两老太太都心痛。

    正好这时候母亲杨氏的母亲,也就是姥姥身子不好,希望临死前能看到母亲成家,为了这个心愿,母亲听到媒婆说父亲也在相看,就是聘礼不高。

    母亲表示聘礼不高也没关系,家里兄弟却不愿意委屈妹子,就给打了一套家具。

    母亲娘家说不定之后要办丧事,老太太心里不太乐意,后来听说聘礼可以给少点,就啥话也没有了。

    父亲去接母亲的时候出了一件丢脸的事,因为母亲的嫁妆是一套家具,临到出嫁前又添了些物件,所以父亲租的牛车没拉完,让父亲的脸没地方搁,大男子主义的父亲觉得自己不如母亲,母亲的兄弟看不上他,婚后经常和母亲吵架,母亲三天一小哭,五天一大哭。

    家里规定,地里的收成交完税,留下一年的口粮,其余的卖给收粮食的,卖粮钱老太太都收这,平时自己做点小生意上交八成,自己收剩下两成的钱,儿媳妇同样如此。

    大伯手艺虽然不咋地,成品在村里还是可以卖出去的,不需要大伯母出门做小买卖,大伯母刘氏眼红母亲针线活挣得那几个钱,偏偏自己没啥手艺,就把主意打到后院的菜地和母鸡身上。

    后院开辟的地里大部分空间用来种菜,平时张家的餐桌上吃的都是后院的菜,吃不完的菜和地里种的菜会拿到县里卖掉。

    还有用网子围起来的鸡圈,圈养三只母鸡,正是下蛋的时候,鸡蛋都攒着,谁都不许吃,等到县里初一十五大集时,和菜一起卖掉。

    老太太最近几年在给小姑相看,不会跟着去县里。鸡蛋两个一文钱,加上菜钱,每次刘氏贪污两三个蛋或者一两文钱,一年能有二十几文的私房钱,蛋也进了他们一房人的肚子里,这点蝇头小利让她很高兴,毕竟二十文够买一斤猪肉开个小灶了,而张家要供一个读书郎,已经好几年没吃肉了。

    家里的大伯是木匠,要做木活赚钱,只有没活的时候帮着务农,二伯在府城做生意,小叔读书需要安心,那么地里的活就落在老爷子和自家父亲身上,父亲作为晚辈,干的都是重活,只有农闲时编竹筐和竹篮到县城集市上卖,这个村里家家都会做,哪怕父亲做的再紧密扎实,也卖不了几个钱,偶尔会上山打猎,毕竟不是专业的猎户,不敢进深山,附近的林子村里人经常光顾,偶尔能抓到野兔和野鸡都不错了。

    母亲生了文静之后,被老太太嫌弃生了个女儿,父亲更是上交给卖竹藤制品和野物的钱之后,还要和一帮所谓的兄弟朋友吃点小酒,喝的醉醺醺的回来,口袋里只剩下几文钱了,母亲杨氏手艺好,平时做些荷包,绣些手帕去卖,平日里也能攒两个铜板,入冬棉花降价之后买点棉花,挨几天冻才能穿上暖和的棉衣。

    时隔四年,母亲才生了文静的弟弟张文科,名字是小叔起的,不是寓意弟弟金榜题名,而是祝愿自己成为科举状元,老爷子老太太都说起的好,这名字就定下了。

    文静心里有点憋屈,等着瞧,到时候谁是状元还不一定呢!

    两个姑姑一个老大,一个老幺。

    大姑姑张冬梅不受宠,长相随老爷子,不太好看,在家里做农活晒得很黑,嫁给了隔壁青山村的猎户。

    二姑姑张东兰还没有出嫁,长的像老太太,皮肤白,脸圆圆的很喜庆,又是最小的女儿,老太太疼的跟自己眼珠子似的。

    平日也不让张东兰去地里干活,在家养蚕织布即可,卖出去的钱也是自己留下两成,要知道织布用的麻是家里的地种的,割麻处理麻纤维是家里媳妇们做的,按理说这收入应该算公中的,全要上交才对,老太太偏心给自己女儿存私房。

    文静从穿过来已经三个多月了,正赶上过年的时候,家里忙得很,没顾得上五岁的小姑娘,谁都没注意小姑娘的内芯已经换了个灵魂。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文静打探消息,对这个家庭成员有所了解。

    原来的文静通常自己静静的呆着,稍微大一点之后,在家里干一些小活,母亲要做家务做绣活,也只是把文静放在身边看着,自己做自己的,父亲更是天刚亮就出门,天黑才回家,文静早就睡了,偶尔得空在家编篮子。

    所以文静稍微注意一下言行举止,完全不用担心暴露。

    三下五除二收拾好柴火,拎着小竹筐对着堂屋喊“奶奶,我去摘野菜了。”

    说完,飞快的跑出门,就怕老太太再出来说点啥。

    最重要的是文静今生有个大秘密,她是带着全民农场穿越的,简直就是上天对她最好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