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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狐仙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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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值初夏,汛期将至,浙江大坝新修大任落下,朝廷派下的监督钦差是工部侍郎莫大人莫玄朗。三个月的新修完毕后,莫大人盛邀诸位资助大坝新修资源,为其捐款挥金如土的众商人至明月楼赴宴。其中居然还有赵大人的份。

    虽说赵大人官位不高,但坐在这群钦差与商人之间还是有些尴尬,在座的人谁都知道那群商人的目的是什么,讨好莫大人也是为了三个月后,两年一换的盐官一职,都说官商相护,有钱能使鬼推磨,比之云王党下买官卖官之事时常有。

    什么生意最挣钱?毋庸置疑,定是贩盐,但私盐,始终比不得官盐安全稳妥。

    而盐官一职,是从私盐商中挑选而出,主采买京师的食盐乃至两岸官盐一事,以朝廷派下主簿为辅。

    若能选上三月后新的盐官,那就是取之不尽的金山银山。而今云王是摄政王,一手遮天,这莫大人又是云王党的人,能讨好莫大人,至少在云王面前能多句好话,当上盐官也就顺利多了。

    而自从三月前杭州盐商陆老爷斥资大力资助新修大坝之事后,许多江南商人也开始纷纷效仿。赵大人不从商,但他还居然认得几个有名的富商,广东总商行的陈琦,杭州李家的李玉恒,还有江南首富,苏州的常慧宁常大公子,这三个毋庸置疑是此次盐官的最大竞争者。

    几人似乎与赵大人很熟悉,竟然能聊上几句,让宴会上备受冷落的赵大人显得不那么形单影只。一行人推杯换盏,语笑阑珊,其乐融融。酒过三巡,莫大人便先走了,余下几位知府与众位商人,常大公子便提议上杏花楼玩乐一番。

    杏花楼,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正是苏州最大的勾栏,里头还有一位江南第一美女的花魁,君檀姑娘。

    这些老油条哪个闻言不是心动,但是赵大人却明言拒绝,“不了,在下家中夫人还在等着,我就不去了,几位大人,诸位公子玩的开心吧。”

    杭州知府便笑他,“赵大人,你我平日走得近,也没什么时间好好聚聚,今日机会难得,不去多扫兴?”

    赵大人心道你这大肚子油满肥肠的丑老头,我跟你有什么好聚的,不如回家,黎清殊养眼多了。再者上次浮尸案,最后牵扯到了杭州知府的儿子,他儿子都被关进去了,他找赵大人能有什么好事?

    但赵大人嘴上还是笑着推辞:“下次吧,夫人身子不好,我得回去看看。”

    但一旁的常大公子却并不乐意,勾着赵大人肩膀,看着二人还挺亲近的。

    常大公子不耐烦地劝说道:“赵淮景,你说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娶了老婆就不一样了呀?还怕你老婆吃醋吗?你怎么能这么怂呢?好不容易来苏州一趟,还是不是兄弟?你就听小爷的话,咱去乐一乐呗!”

    赵大人真的不想去,但是还是被常慧宁强行拖走了。

    红楼之下,一群衣着光鲜的人一进了杏花楼就找来了众姑娘的热情款待,每人身上倚着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赵大人却绷着脸,直视前方。突闻一阵惊呼,楼里的人都往楼上看去,一白衣纱裙的女子自楼上走下,气质飘飘若仙,脸上半掩白纱,绝色容颜若隐若现,身姿曼妙,仿若步步生莲。

    老鸨笑道解释这便是她们楼里的花魁,君檀姑娘。

    赵大人就看了一眼便没兴趣了,再美的女子有如何?还不如黎清殊半根手指头。

    索性那些满脑子见色忘义的家伙一进了杏花楼后便跑去找姑娘了,常慧宁见了花魁眼睛都直了,哪里顾得上赵大人,脚步飘飘地跟着花魁走了。

    赵大人与其他人不算熟识,便趁此机会,拨开缠上来的一群姑娘,溜出了杏花楼。

    身上还被沾上了胭脂的甜腻香味,赵大人站在红楼门口拍了拍肩膀衣襟,有些恶心地蹙起眉头,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赵大人循声看去,杏花楼对面的街上正好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

    猛地,赵大人心里咯噔了一下。

    对面的金昊轩朝他挥了挥手,赵大人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过去,眼睛看了一眼旁边那个人,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赵大人莫名心虚起来。

    听得金昊轩问:“赵大人,你怎么也出来了,我们还觉得太冷清了多找了赵夫人一同来玩,没想到还能碰上赵大人你呢。”

    赵大人扯嘴角道:“有什么好玩的,你们都出来了。”

    林子谦道:“今日十五,又是庙会,听说这里晚上还放河灯,赵大人不知道?”

    赵大人还真不知道,林子谦不等他说话,又揶揄道:“看来赵大人可是大忙人,难怪赵夫人也觉着无聊才随我们一同出来,对了,赵大人您方才是从哪里出来的呀?身上怎么一股香气呢?”

    林子谦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赵大人着急看了眼黎清殊,皮笑肉不笑地跟林子谦说:“林公子说笑了,只是官场应酬,推拖不得,想来林公子也不必懂。”

    林子谦就是想搞事情看热闹,但金昊轩突然想去放河灯,拉着林子谦去买,不懂金昊轩什么意思,林子谦一边走一边嘟囔道:“昊轩,买什么河灯呀,你也信这个吗?那些姑娘家才放河灯祈愿而已……”

    金昊轩笑了笑,牵着林子谦走去摊子,“都说入乡随俗,子谦你也试试放河灯的感觉如何?”

    林子谦不大想去,但是金昊轩很有兴趣,便不扫兴,回头与黎清殊说好在河岸等他们便走了。

    黎清殊轻轻点头,再回神总感觉有人在看着他,果不其然,赵大人一脸复杂踌躇的盯着他,黎清殊笑了起来,“你看我干嘛?”

    自从上次被黎清殊戏谑的一吻后,赵大人便感觉心里痒痒的,看着黎清殊漂亮的脸蛋便会忍不住想入非非,平日里也不好意思总念叨着夫人了,想起来还有些脸红,比起那日让黎清殊准备好那啥的时候可要纯情多了。即刻摇头道:“没什么,你怎么出来了,还穿的这么……少。”

    赵大人硬是把诱人二字咽了回去,只是他想多了而已,初夏时节天气渐热,黎清殊不过是换上了轻薄的夏衣罢了。但在赵大人看来,黎清殊本就是太好看了,明艳容貌身材纤长,窄腰翘臀,一出门少不得被街上的大色狼给盯上,不如不出门才好。

    可是那些衣物都是赵大人亲自给黎清殊置办的呀,赵大人偏偏忘了这一点,看着身边的人侧目黎清殊时便是一脸怒气。

    黎清殊没做声,转身提醒道:“我们先去河岸吧。”

    黎清殊鲜少会这么冷淡的对他的!赵大人心里一虚,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跟了上去,靠近黎清殊,在热闹的街上,月光明亮,灯火阑珊,他们肩并肩自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过。

    黎清殊还不开口,赵大人忍不住了,扯了扯黎清殊的衣袖小声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嗯?”黎清殊转过头,声音很疑惑。

    赵大人为表清白,说道:“我是去了妓|院,但是是常慧宁非拉着我去的,我不想去的!”

    黎清殊顿了一瞬,倏地勾唇一笑,“我知道啊。”

    赵大人睁大了眼睛,侧首盯着他,“什么意思?那你、你到底生气了没有?”

    黎清殊笑弯了眼,叹道:“我知道你有洁癖,怎么会去那种地方?而且我为什么要生气?赵大人,莫不是你觉得,你夫人我就是这么小气的一个人吗?”

    赵大人松了口气,欣喜地拉着黎清殊的小手,“不是,当然不是,你、你吧,虽然不是什么大方的人,但是心眼应该也不算小吧。”

    赵大人如此实诚的话让黎清殊笑容即刻垮下,他轻轻吸了口赵大人身上的味道,旋即捂着鼻子闷闷道:“可是你身上的胭脂味好浓,一点也不好闻。”

    黎清殊说完便撇嘴走掉,赵大人赶紧跟上,着急说道:“不小心沾上的!我又不是故意的,黎清殊,你再生气我就不理你了!”

    黎清殊:“……”明明是你做错了还要不理我?

    赵大人的逻辑黎清殊真的没法懂,他只好站在原地等赵大人,而后两人牵着手去河岸边。赵大人挺满足的,只是牵个小手就够了,边走边问:“那俩小子怎么来找你了?”

    “他们说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只认识我们,想来约我们一块逛庙会,但是你又不在家,所以我就去了。”黎清殊答道,感觉到手被握得紧紧的。

    赵大人看了眼黎清殊脸色,又小心问道:“那庙会结束了?你们逛了多久,累不累?”

    前面两个问题黎清殊都不想回答了,而后问及累不累时,心里才舒服些,哼道:“早逛完了,你又不陪我,我自己出去玩你又不许。”

    赵大人闻言觉得自己是对的,并且坚持自己的做法,“我做的没错啊,你看你身体还没好,就不要跑出去玩了,在家乖乖待着,你喜欢猫那就养猫,喜欢什么小动物跟赵叔说,让他给你买、啊对了,不要买太贵的,我这个月俸禄都用完了。”

    黎清殊气红了脸看了赵大人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话,“你好小气!铁公鸡!”

    赵大人不以为然,“别忘了我们现在负债累累啊,赵夫人,这可是我们夫妻的共同债务呢。你说这得还到什么时候呢,猴年马月?”

    黎清殊气得想咬人,最后只能撇嘴重重地哼了一声扭开脸去。赵大人知道黎清殊必定会生气的,因他今夜去了杏花楼。挑了片没人的河岸赵大人拉着黎清殊走了过去,正好在柳树阴影下遮挡了不少视线。

    赵大看着河面上漂浮的各式河灯,照的眸子很亮,黎清殊也安静的看着他,却不看河灯。突然赵大人一回头,看着黎清殊问道:“你有没有告诉林子谦他们你的名字?”

    黎清殊抬起了眼皮,摇头。赵大人长叹一口气,劝道:“那就好,你记住了,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你和黎轻言的关系,他们赖到现在还不肯回去,怕是还有事情要做。”

    黎清殊点头,不耐烦道:“我知道了。”

    赵大人知他心情不好,每每提及黎轻言便会如此,他便壮着胆子,伸手搂在黎清殊腰际,一只手就轻轻松松地环了过来,赵大人心道瘦了,而后是感叹腰好细。

    黎清殊奇怪的抬头看他,明灭的火光中,赵大人的脸颊红不红黎清殊看不清,但是他看起来还在假装一本正经。黎清殊最喜欢逗他,便抬手勾上赵大人脖子,弯着眉眼问他,“淮景,你怎么了?”

    赵大人低声喃喃了一句“两个半月……”

    黎清殊没反应过来,挑眉问:“什么两个半月?”

    赵大人脸上有些纠结,而后鼓气说道:“我上次与你说过的事,你可得好好准备。”

    黎清殊越发迷糊了,“我准备什么……”此时停顿了下来,脑子一下子想起来了,而后有些难为情的红了脸,“淮景,你、你到底整天都在想什么呀?”

    赵大人不管他说了什么,低头噙住了黎清殊的唇瓣,两唇相贴,却并不深入,那凉凉软软的触感让赵大人酒后的燥热散去不少,渐觉心安。黎清殊等待了一会儿,赵大人还是没有动静,便先启唇张开嘴,引导着赵大人深入。

    果不其然舌尖尝到了浓烈的酒香,黎清殊的主动让赵大人刹那间失去了理智,抱紧了黎清殊毫无技巧的开始啃咬起来。磕到了牙又被咬破了嘴皮的黎清殊赶紧推开赵大人,赵大人却不愿意放开,他似乎咬得很开心,食髓知味。

    黎清殊眉间紧蹙,只能无奈地抱紧赵大人的脖子以示安抚,好待他冷静下别咬自己了。忽的身后一声惊呼传来,赵大人才慌忙离开黎清殊,两人回头看去,林子谦轻咳一声,尴尬的拉着身后石化的金昊轩走,“咳咳,那个,二位好雅兴,那个、我们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等下!”

    黎清殊生怕一会儿人走了赵大人又要咬他,赶紧把人叫回来,但舌尖尝到一丝甜腥味,一说话便要扯到被咬破的嘴皮,他捂着嘴道:“你们还是过来吧,没事了。”

    林子谦顿了一瞬,便点了头过来,手里抱着一盏精致的莲花河灯。赵大人也有些尴尬,且羞愤的看着黎清殊,好像个被强吻的小媳妇,“你怎么不早点推开我?”

    黎清殊无言以对,“……我推了!你还要咬我……”

    黎清殊越想越生气,索性不说话了。

    而听到这对话的金昊轩、林子谦二人恨不得没长耳朵,让眼睛瞎了吧!

    金昊轩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赵大人,赵夫人,你们是不知道,我和子谦去买了个花灯,便听到一个老故事,还是苏州城一桩至今未破的旧案子。”

    听到是案子,赵大人兴趣便上来了起来:“什么旧案子?说来听听。”

    黎清殊也看了过去,果然他家赵大人认真办案的时候最有魅力了,但是果然还是人不可貌相。黎清殊委屈地捂着受伤的嘴皮。

    金昊轩道:“是一个有关于河灯会的故事,据说,苏州城五年前出了妖怪,还是传说中的狐仙娘娘。”

    “五年前?”赵大人即刻摇头,“五年前我还没来苏州呢,确实没听说过。”

    林子谦叙述能力较强,金昊轩便由他说。

    “话说是五年前,杏花楼的一个姑娘恋上了一位恩客,便在狐仙娘娘面前许愿,希望能嫁给那位恩客。但是最后恩客并没有娶她,反倒拿了她的银子娶了别家女儿。姑娘一气之下,投河自尽,当日正是河灯会,一串串河灯中间,突然漂浮起了一具尸体,正是那位姑娘。”

    赵大人听了后觉得有些耳熟,“等等!杏花楼?我好像听说过,最后那个姑娘死了,杏花楼也关闭了一段时间,这几年出了一个花魁君檀姑娘后,生意才渐渐恢复了。”

    闻言,赵大人感觉到身后一道诡异的目光,一回头,黎清殊沉默地扭开了脸。林子谦也落井下石道:“赵大人对杏花楼可真是关心啊……”

    赵大人急道:“我可以解释……”

    “还是听我继续说吧。”

    林子谦打断了赵大人的话,接着道:“那位姑娘在狐仙娘娘庙里立下的誓言便是,只要能与情郎成亲,便会用下半生供奉狐仙娘娘,但是若情郎负她,便要肠穿肚烂而死。这姑娘许下的愿望挺毒的。最后姑娘死后,那情郎当真肠穿肚烂而死,查无原因,当时吓得人心惶惶,大家都将之称为狐仙娘娘生气了。”

    “这案子很多人查了,没查清楚,反倒都惹上了狐仙,据说最后都被吓怕了,灰溜溜的全跑了,此后便无人敢查此案,这个故事也封存在大家心里了。”

    金昊轩道,“方才我们去买花灯时,正好碰上两位杏花楼的姑娘在说此事,她们是那死去的姑娘的好姐妹,今日是她生辰,特意来祭奠她的。但是语焉不详,我们又向好几个人打听了,才知道一二。”

    林子谦点了头,眼睛亮晶晶地,仿佛很兴奋,直望着赵大人。赵大人抽着嘴角问道:“你不会是要查这案子吧?”

    林子谦赶紧点头,“我觉得这个案子一定很有意思、不,我是说一定有隐情,既然是未解之谜,那就让我来揭开它的谜底吧。”

    金昊轩也强烈表示同意。赵大人拗不过他们俩,只好答应了,想想今日是那个死去的姑娘的生忌,赵大人便觉得背后凉嗖嗖的,赶紧拉着黎清殊回家。

    黎清殊不大高兴,赵大人一路上偷偷看他好几次,对方还是不想理他,赵大人便没话找话,看着黎清殊一边想着他如何才消气,一边问道:“清殊,你说那狐仙娘娘是真的吗?世间上真的有妖精的存在吗?”

    黎清殊凉凉的瞥他一眼,“不知道。”

    他喜欢黎清殊,不但是一颦一笑,每一个动作,哪怕是黎清殊的一个白眼他都觉得风情万种,万般好看。赵大人看得愣了神,眼睛眨了眨,望着黎清殊的脸心道,有的吧,世间上最漂亮的那个妖|精,现在不就站在他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