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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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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张轩的内心强大了不少,但在如此情形下被这样一位女子唤一声夫君仍令他出现短暂失神。

    不等他反应,下一刻大脑却是出现了一股淡淡的拉扯感,无数碎纸屑般的透明碎片冒出他的身体汇往女子指尖,女子脸上的怯弱已经消失了,她平静地注视着汇聚在指尖的光团。

    “住手!”

    觉醒为妖,又在疆发明的“一刀九十九的厉害眼镜”中学习数日的张轩身体机能与反应力得到飞一般的提升,两人的距离本就不远,他两步迈到女子身前,一拳砸向她的身体。

    无形的阻碍出现,空气沉重的仿佛拳头挥进了海水,力量在前进中完全丧失,之后却又被加倍反弹冲撞在胸口。

    张轩被击飞出去,他慢慢站起来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上面是触目惊心的血色。

    大脑中的那股拉扯感消失,张轩紧紧盯着女子面无表情的脸,从记忆中把她剥离了出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张轩盯着女子,声音因震伤而透出了一丝沙哑。

    “那天我让你觉醒为妖,是方便今天在你内心不稳定时查看记忆。”女子平静地开口,将原因说出。

    “那你查到什么吗?”

    “没有。”女子摇摇头,眉头微皱。“但总觉得你身上有一种熟悉的味道。”

    “那你他-妈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张轩的表情瞬间扭曲,沙哑的声音因为吼声剧烈而产生了金属般的摩擦感,一丝血从他嘴角冒出来,血丝荆棘般占满了双眼。

    又是这样,没人考虑自己!

    巨大的黑色骨刺刺破张轩右肩皮肤生长开来,密麻的分支在骨刺上延伸,下一刻黑羽遍布。

    女子楞了一下,并非对眼前一幕感到诧异,而是在她的记忆中还没人对她这么吼过,片刻后一股无形的力量影响了她周身空间,让她周围的景象模糊一片。

    很快这种波动又消失不见,女子的眉头皱起来,似乎遇到了比之前无所收获还要更麻烦的事情。

    “冷静。”女子红唇微抿,有些艰难地吐出了这个词语。

    焚烧过后的硝烟味从张轩身体上散发出来,他的身体和衣衫没有变化,可却有灰烬从他身体内飞出来,飘向四周,沾染事物腐蚀一切。

    “冷…”

    一股暴烈的震荡在女子面前散开,张轩猩红的双目瞪着她,全力抡动的拳头砸在一面无形的气墙上,没有再出现力量反弹的迹象,两只拳头开始疯狂肆虐,女子眼前出现一点涟漪,涟漪逐渐扩大,最后变成波澜。

    “你很强呐。”

    张轩停止了挥拳,但那并不意味他打算坐下来谈谈,他的声音如同残破的风箱在冬日拉扯,身体散发的灰烬浓郁起来,让眼睛也染上了一份黑色,“但我忽然也有了一些想法。”

    张轩将右手探向肩后,伴随一阵全身的痉挛,漆黑的骨翼在鲜血的流淌下离开身体,张轩转了转肩膀,依然能动。

    女子眼神深处闪过诧异,骨翼在张轩手中改变,黑羽迅速铺平,延伸的分支缩短,整体回缩,瞬间变成一把武器……一把黑色的太刀!

    “冷静。”女子第三次开口,依然是同样的词语,可语气中却多了一丝诚恳。

    “我冷你-妈!”

    灰烬火山爆发般喷涌,几乎要将张轩的身体包裹,张轩只觉得体内忽然涌出了用不尽的力量,这种感觉让他迷恋。

    漆黑的刀锋斩在空气上,随着手臂下压而下斩,之前无论如何也破不开的气墙,在刀下一分为二!

    黑光闪过,女子眉头皱起,双手表面多出一层淡淡的紫雾。

    下一刻,刀锋被女子横在身前的手掌阻挡,擦出一抹银亮的火光。

    还不够!

    灰烬完全吞噬了张轩的身体,女子转过头,漫天的灰烬已将周围一切腐蚀成了灰黑色,一片死寂!

    黑光幽灵般一闪而过,张轩身体内涌出的力量让速度也得到质的飞跃,刀锋不受阻碍地斩在女子腰间,然后上撩。

    “嗤啦——”

    黑裙被撕开一条巨大的裂缝,一大片白雪般耀眼的肌肤就此裸露出来,平坦的小腹上多了一条触目惊心的红痕,映衬下极为刺眼。

    女子闭上眼,任由刀锋斩在身体各处。没有了阻碍,张轩只觉得那不断增长力量有了一个完美的宣泄口,刀锋暴雨般落下。

    “哈哈——”

    张轩癫狂地笑起来,他的笑声越来越大,在周身灰烬的映衬下这一刻犹如地狱深处的恶魔,女子的黑裙变成了勉强搭在身上的碎布,乍泄的春光让遍身的红痕更加恐怖,女子眉间浮现出压抑的痛苦,但仍安静地承受着暴风雨般的攻击。

    刀影闪烁,斩过的空气传来难以承受的哀鸣,漆黑的刀锋突然停了下来,张轩大口喘着气,汗水顺着皮肤浸湿衣襟,满身的灰烬随他停止而消散,露出苍白的面容和茫然的双目。

    “抱歉……”

    黑刀戳在地面,张轩将头别过去,但因为身体忽然虚弱无比,让他不得不抬手撑住墙壁。

    “七宗罪是最易操控妖怪的七种情欲,堕落者成恶魔,受妖诛杀。你因我言行受暴怒掌控,根本不用道歉。我是这一带的守护者,如果七宗罪因我而起,我也会受连诛。”女子的话音微微停顿,“抱歉。”

    “这么回事……忽然涌出的力量也和这有关吧。”张轩心有余悸地说,随后他的目光停留在女子黑色和服上,嘴唇抿了抿。

    女子耳根上淡淡的粉色被阳光遮掩,她第一时间就换上了衣服,却不能确定张轩在癫狂状态下有没有注意自己的身体。

    她突然一步迈出,身体随即消失不见。

    与之消散的还有周围的一切,像梦一般惊醒,张轩回过神,发现自己正站在墙壁旁,五指按在墙面上仿佛下一刻就会推动它。

    可墙面平整如刀。

    身体的伤痛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嗓子的难受,张轩抹了一把脸,目光再次环游寺庙一周。

    尘埃遍布,蜘蛛网遍布……

    等张轩走出树林,立即就迎来了热烈欢迎,赵陆和周伟带领男生女生兴高采烈地大喊茄子,然后在张轩无奈的目光下纷纷按下快门,就连平常对此类事毫不感兴趣的安歌如都拍了几张。

    照完相,众人就没再调侃一下张轩了,纷纷给张轩递来湿巾和水,一边看张轩擦脸,同时问有没有发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