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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初绽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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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回到飞羽殿的时候,菊香已经在门口等得十分不耐烦了,生怕琉璃出了什么事情,可是又不好前去禀告皇上,毕竟,嫔妃无故失踪,在宫内,算是一件大事。

    琉璃拖着疲惫的身体远远望着一旁生闷气的菊香,心底也有些愧疚。

    她坐在榻上,端端正正地做好,然后,低下了头,像是犯错的孩子。“好菊香,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是我错了,没知会你一声儿。”

    “娘娘下次出去的时候,定要带着侍卫或者宫女、太监,这个宫内,有多少女子巴不得除掉一些眼中钉,尤其是目前最为受*的叶贵妃。娘娘若是不小心,定会让人捏了把柄。”菊香叹了口气,真是拿这个主子没办法。

    琉璃躺在榻上,摸了摸自己的脸。“菊香,你有没有觉得,我变得,不像自己了。”两个人的时候,琉璃还是喜欢用‘我’来代替那个至高无上的‘本宫’。

    菊香听了话,走到琉璃身边来,仔仔细细打量了琉璃几眼,摇了摇头,“菊香没发现,只是觉得,娘娘似乎,越来越漂亮了。否则,今日在御花园,三王爷也不会说了那么多赞美娘娘的话。”

    “漂亮了么?”琉璃喃喃着,她发现,她有些不像自己了。连性格也变得十分开朗起来,虽然还是必须得端庄冷静,但是有的时候,她发现,她的心底对自由有着无限的向往。那自由自在、肆意翱翔的天空,对于她,是个憧憬的地方。

    但是,心里却莫名的觉得自己越发的向往自由。

    菊香看着琉璃,用力地点了点头。“娘娘,您还是早些歇息吧。菊香已经为你备好了热水,在池里呢。”

    “真舒服?”浴池中的琉璃眼底蕴着淡淡的雾气,“宫内,除了叶贵妃受*之外,还有几位嫔妃?”

    “除了叶贵妃之外,还有柳淑妃,杨惠妃,孟庄妃,以及苏宸妃。而德妃与贤妃空缺。除了这几位娘娘外,后宫之内,地位最高的便是娘娘您了。”菊香一一解释给琉璃听。

    “那么,几位妃子中,关系如何?谁比较受*?”

    菊香皱眉,想了一会儿,开口回答:“依菊香看,柳淑妃与苏宸妃关系比较好,两位娘娘性子比较凉薄,没有任何与叶贵妃发生不愉快的事情。而孟庄妃与叶贵妃最似姐妹,唯有杨惠妃,从不与人接触,自己待在宫内,连门都不出。”

    “哦?”琉璃挑眉,皇上的女人倒真不少呢!?

    “但是,依菊香看,若是娘娘想要那后位,这后宫,绝没有人可以从娘娘手中夺去那位子。”菊香含着笑,看向琉璃。

    琉璃相视一笑,“菊香,我现在相信,你与我,是同一种人了。”认清事实,不妄想,却又不退缩,这是琉璃的处事风格,在目前来看,菊香也是这样一个人。

    “娘娘,先沐浴吧!一切,都早着呢。来,我帮你按摩一下。”

    “不用了,你到外间歇息一下吧!我洗好了再叫你……”安琉璃笑着吩咐道。

    “是,娘娘!”菊香恭顺的应了声便退了出去。

    琉璃将头埋进水池中,然后猛地起来。待水面平静之后,那波澜不惊的水面上,惊现的是很不一样的容颜。容颜绝美,肤如凝雪,似她非她,恍惚间,有着熟悉的影子。

    六月初六,是太后的四十岁生辰。银冷冽下旨,后宫内各位嫔妃正七品贵人以上的一律到永乐殿为太后庆生。琉璃前一日晚上,便接到了圣旨,菊香也早早地就为琉璃准备了衣裳。

    天还未亮,琉璃便早早地起来,沐浴之后,端坐在梳妆台前,任由菊香与香兰为她梳妆。;鼻子小巧,高高的挺着,樱唇不点即红。肌肤似雪般白嫩,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高雅的气势。

    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待一切准备完毕,菊香将琉璃扶起,一旁的香兰早已经看花了眼。“娘娘……”

    琉璃浅浅一笑,嘴角边的梨涡若隐若现,在菊香的眼底,留下了深深的惊艳。

    “奴婢就说,只有咱们娘娘的美貌才是后宫内第一。”菊香的唇角浮起一丝得意的笑,一句话说的琉璃心底如花一般灿烂盛开。

    琉璃看了看菊香,“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永乐殿,是宫内专门为太后庆生而新建的宫殿,气势磅礴,美轮美奂。

    琉璃坐在永乐殿里,不住地打量着。

    现在这个时辰,银冷冽还没有过来,只有极少数的嫔妃坐在台下,看着台阶上,来来回回布置背景的戏班子。

    太后喜欢听戏,所以,银冷冽从宫外请来了戏班子,在永乐殿外的空地上,搭了一个台子,打算唱一整天。

    琉璃坐在离龙椅不远的地方,斜对着龙椅。

    她突然有了一种想法,若是想争*,今日,未必不是一个好机会。

    琉璃摆了摆手,让身旁的菊香蹲下,附在她的耳畔,说了几句话。菊香看了看琉璃,有些局促不安,“这……”

    “反正,我是说了办法,你若是不去,可就怪不得我了。”琉璃故作可惜,转过头,却透过余光看向菊香。

    菊香这个丫头太过单纯,看不惯叶贵妃,就希望她能够代替叶贵妃执掌这后宫。多么单纯天真的孩子。如今,她说了办法,她又怎么会不去呢?

    菊香狠狠地点了点头,“娘娘吩咐的事情,菊香一定办到。”说着,便向戏班子跑过去。

    琉璃坐在椅子上,看着菊香的背影,隐隐有些好笑。可是,她也是无奈啊!

    “娘娘,您慢着点。当心身子。”不远处,几个婢女扶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嫔妃,缓缓向着琉璃这个方向走来。而与此同时,另一个嫔妃也带着自己的婢女火急火燎地赶过来。这一下,两方人马不得不撞在了一起。

    “放肆,也不看着眼前的人是谁,竟敢如此莽撞,小心冲撞了庄妃娘娘,动了胎气,伤害了咱们夜月国第一位龙子,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一个面色严肃的婢女一个耳光甩到差点撞到孟庄妃的婢女脸上。

    “原来是庄妃姐姐,妹妹乃凝香宫宛贵人,差点撞到了姐姐,是妹妹的不是。”宛贵人立即行了礼,并且招手让自己的婢女跪下给庄妃娘娘赔罪。

    孟庄妃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一脸惊魂未定。“宛贵人?哼,好大的胆子。见了本宫竟然自称为妹妹,你以为,一个小小的贵人,够资格成为本宫的妹妹么?”

    宛贵人面露尴尬,垂着头,小声道歉:“是秋丽的不是,还请庄妃娘娘恕罪。”

    “好,那本宫就不手软了。来人,将这个小小的贵人打入冷宫……”

    “庄妃娘娘好大的脾气,娘娘目前身怀有孕,还是放松心情比较好。怒火中烧,肝火生旺,对于胎儿是极不好的,况且,将嫔妃打入了冷宫乃是皇后的权利,听庄妃娘娘的口气,莫非想当皇后?再说,今日乃太后的生辰,不多时,皇上与太后便来了,庄妃娘娘即使不看琉璃的面子放了宛贵人,也该顾忌皇上的面子。”琉璃缓缓站起,托着长长的裙摆缓缓走到孟庄妃面前,浅笑迷离间,眼底的清冷,着实让孟庄妃打了一个冷颤。“何况,方才,琉璃记得,宛贵人妹妹已经向娘娘赔罪了,娘娘又何必不饶人呢?”

    如若当真是为了争*,何必等到皇上召见,不如先发制人,初露锋芒,男人,总是喜欢另类的,而琉璃的大胆,虽在以后为她自己惹上了不少麻烦,但毕竟,她还是有把握,稳坐那后位,成为巅峰人物的。

    “露儿,看来,朕是太过纵容你了。”一个声音在琉璃身后响起。

    孟庄妃一听,立即跪了下去。琉璃几人也随即跪了下去,“参见皇上。”

    银冷冽扫了一眼众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琉璃的身上。他大步迈过去,亲自扶起琉璃,轻声道:“红鸾宫已经建好,颜嫔今儿个便可以搬去了。”

    “臣妾谢皇上。”琉璃微微抬眸,眼眸含情,如一滩清水,漾着一层层荡人心魂的涟漪。看的银冷冽明显一怔……

    “庄妃妹妹,快起来,这身子,若是染了地上的寒气,可就不好了。”叶紫烟从太后身边走到孟庄妃面前,想做和事佬将她扶起。

    岂料,孟庄妃不领情竟长跪不起,眼角湿润地看向银冷冽。叶紫烟心底不知如何是好,便看了看银冷冽,娇滴滴地喊了一声:“皇上……”

    “庄妃起来,到哀家这来看看。”太后见银冷冽没有表示,不免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为他收拾局面。这孩子,就是不让她省心。这庄妃还是还怀着孩子嘛!?她老人家又怎么会任由她跪着!?

    庄妃轻轻点了点头,抹了抹眼角的泪,与叶紫烟一起走到太后面前。而另一旁,则站着三王爷银铄土。

    琉璃被银冷冽拥在怀中,抬眸的瞬间,撞上了银铄土的眼神,似乎要看透一切。她浅浅一笑,收回了目光,正好,看见了不远处的菊香。菊香冲她摆了摆手,表示,一切顺利。

    “都入座吧。颜嫔,随朕坐吧!”银冷冽拥着琉璃向台前的龙椅走去。琉璃却有些慌乱,急急道:“皇上,臣妾乃是嫔妃,于礼,不能与皇上并坐。皇上,还是放臣妾去臣妾该去的地方,让贵妃姐姐,陪皇上坐吧!”

    叶紫烟听了这话,笑开了眼,可惜却不能表露地太厉害。只是跟孟庄妃说:“你先陪太后去坐,我随后就去。”

    太后笑呵呵地拉着孟庄妃的手和银铄土向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银冷冽见琉璃如此识大体,虽想与她同坐,但毕竟太后还在,也就作罢。他抚着琉璃的手,淡淡道:“今晚,等着朕。”

    “是,臣妾遵旨。”琉璃跪安,银冷冽看了一眼叶紫烟,便大步迈开。叶紫烟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浅笑的琉璃,跟上了银冷冽的步伐。

    看着身边的人都走了,只留下宛贵人,琉璃扶起她,笑着说:“我是新进宫的颜嫔,妹妹日后有时间,可以去红鸾宫坐坐。”

    “承蒙颜嫔姐姐不嫌弃,妹妹一定常去。”宛贵人感激涕淋点了点头。如果不是琉璃为她出头,怕今日之事不能善了了。而且还会扫了太后娘娘跟皇上的兴。

    琉璃便顺路将她送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她却跟着菊香,去了戏班子的后台。

    好戏开场,只听一阵琴声舒缓轻扬,一名白衣蒙面女子缓缓登台,站在台的中央。

    琴声悠然初起,她之素手自上而下随腰舒展,广袖随势飘摇而出,带着一种惊天动地的惊世骇俗。原隐在袖中的柔夷,素手微抬,翻转指尖做莲花势,眼波流转,带着魅惑人心的惊艳,羽睫颤颤轻抬,欲拒还羞,女儿家姿态一览无余。

    忽而,琴声飞流直上,她灵蛇腰支,随鼓点随意摆动,腰间罗纱串着的银玲叮咚作响。身段陡然后仰,轻巧地抬起右足点于后仰的头顶,双手灵蛇游曳般抚上抬起的右足,独足而立,白希小腿掩在素纱裙摆之下,柔软盘曲的上身在素白烟罗下如同含苞待放的一只白荷,洁白无瑕。

    琴声渐至柔和,她旋转身躯,腰间银铃悦耳,极尽欢唱。继而缓腰柔身于台上,悄然如静栖的浮萍,蠢蠢欲动如待破茧的蝶。

    悠然间一阵笛声隐入空气中,沁人肺腑,却与那琴声附和。

    铃铛惊然悸动,伴着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完美转身,翩然停住。

    谦谦一礼,鼻息平静,莞尔浅笑着摘下面颊上的面纱,半跪下,道:“愿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抬头,原是储秀宫飞羽殿的主子,户部尚书安璟的独女,银冷冽的颜嫔,安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