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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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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欢见状咒骂一声,一个箭步冲前将她抱起来,坐到床边:“怎么这么不听话,不是说不要自己乱动了吗?”他连忙撩开她的裙裾,检查伤势。

    幼幼简直气急败坏,为何每次在她最狼狈的时候,他就恰好出现了,而且……:“你、你怎么又来了!”

    “下了朝,自然就来了啊。”他避重就轻地带过话题,转而揉揉她的脑门,“疼不疼?”

    疼,当然疼,她自己都觉出那里肿起一个鼓包,他那样轻轻一摸,她就委屈得更想哭了,眼泪摇摇欲坠,偏是倔强地不肯滴落。

    他叹气:“幸好我来得及时,否则你打算这样躺到什么时候?”

    “谁说我要一直躺着了!”她才发现自己的姿势何时变得像小猫一样,被那双臂紧紧搂着上身,不得不窝在他的臂弯里,她挣扎地扭了扭,随后大声唤着习侬掬珠。

    容欢冷笑:“正好我要找她们俩,主子有伤在身,她们做为下人却不见踪影,如此伺候不周,该罚!”

    幼幼旋即变成哑巴一样,噤言不语。容欢则换上一副温柔口吻:“又想尿尿了?”

    这话他说的特别顺口,想想也是,瑜亲王到底当了三年的奶爸,一把屎一把尿的将孩子拉扯长大。幼幼想到他像对宝儿那样对待自己,神情真是窘到一定境界,吐字结巴:“不、不想。”

    容欢往她小腹下部摸去,只觉尤为鼓胀,如有泉水欲溢,被他一下又一下地按着,幼幼浑身痉挛似的颤抖,只能又羞又恼地将脸埋进他胸口,拼了命地喊出一个字:“尿!”

    容欢抱着她步入沐室,等再出来,幼幼就好比一只被蒸熟的小红螃蟹,脸蛋红红的,她情绪有些激动,想着对方简直就是欺人太甚,若不是她现在腿脚不便……她能这样委曲求全?

    她被容欢抱着,香肩不断起伏,一口银牙几乎咬碎:“混蛋,放我下来!”

    容欢的耳朵仿佛自带过滤功能,不该听的一律听不到:“想去窗边坐坐吗?”

    “不用你管,我自己能行!”她才想到自己还有“法宝”,左右望望,“我的拐呢?我的拐呢?”

    那玩意儿早被瑜亲王丢出窗外了,他不乐意道:“要什么拐,有我不就成了。”

    幼幼难以置信:“我什么时候能下床走路?”

    容欢柔柔轻笑,但在对方看来却尤为可恶:“伤筋动骨一百天,且得好生休养。”

    幼幼吓得瞪大眼,听他的意思,难道几个月她都得这样过?而且由他服侍,包括吃喝拉撒?

    他、他怎么能腆着脸做这些事?

    幼幼活像被雷劈了一千遍,脑子空白,眼前昏天黑地,险些一仰脖就晕过去,那一口气堵在胸口,滚来滚去好半晌,才算缓和过来能讲话。

    “别了,我怕你累着。”她冷冷道,以退为进。

    容欢却笑:“怎么,还怕我伺候不好你?”虽是问句,但不难听出,瑜亲王这话说得可是真真自信。

    可不么,刚出生时的小孩子最难带,吃喝拉撒全得照顾,这点瑜亲王都经历过了,何况再照顾她一个大人?简直小菜一碟。

    当然,瑜亲王现在也是破罐子一摔到底,他自己都快被某人逼到发疯了,哪里还顾及到她乐不乐意。

    幼幼破口大骂:“容欢,你别欺人太甚!”他想伺候,她还不想呢!此刻被他抱着,她头晕目眩,都快得心绞病了,为了发泄,狠狠咬住他的胳膊。

    “怎么跟小猫似的?”容欢非但不痛,反倒被她咬得好舒服,完全享受其中的模样。

    幼幼心想他皮够厚的,咬得愈发用力。

    “好宝宝,别把咬牙坏了。”容欢坐在窗前的软榻上,把左手袖子撂开,果然见手臂上残留着一圈小牙印,跟喂骨头似的举到她跟前,“还咬吗?”

    幼幼将脸一偏:“不咬了。”牙痛。

    容欢却伸手扳过来,沉默下,询问:“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幼幼不知他的具体意思,是指上回他生病那次,还是指昨天帮她解手那次,又或是后来的偷吻。冷笑:“容欢,你觉得我只是生气吗?”光一想,她就鼻子发酸,心里涌出无数个委屈,“我恨你我恨你!”

    “嗯……我知道。”换成以前,听她说这三个字大概还会有痛的感觉,然而现在,可能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容欢显得很平静,俯首吻下她撅起的樱唇。

    幼幼眼皮子狂搐,认为这个男人已经不要脸皮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了,气得话都讲不出来。而他撩开纱帘,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幼幼顿觉浑身暖融融的,仿佛里外被照透,要化成一团透明的泡沫蒸发,只可恨那人抱着她,还有他身上挥之不去的昂贵檀香味,熏得她浑身也变成那股味道,嫌弃地挥挥手:“把窗户打开。”

    容欢依言将窗户打开一条小缝,凉凉的秋风吹进来,带着雨水的新鲜气息,原来清晨下了一场小雨,时间不长,半个多时辰,淅淅沥沥,从青瓦聚向檐边,凝成一丝丝、一线线,汇成雾蒙蒙的雨帘,幼幼几乎能想到那种烟雨朦胧的美感,从窗外望去,就宛如一片洇湿的水墨画,伸出手,湿湿的,仿佛墨的味道。

    被秋风一激,幼幼全身汗毛都似扩散舒展开,深深吸了一口气,真是凉爽舒服,不过她还没享受多久,窗户就被某人关上:“透会儿气就行了,现在天渐凉,小心再害了风寒。”

    幼幼心不甘情不愿地被他抱回床上,稍后习侬端来燕窝羹,容欢亲自喂她吃完,幼幼见他还死皮赖脸地不走,没好气道:“容欢,你就闲得没别的事做?”

    “有啊。”他替她捋了捋耳鬓的小头发,一本正经道,“陪你。”

    幼幼无语地绷起脸,转而开口:“宝儿呢,我想宝儿了。”

    容欢认真道:“你受了伤,先静心歇养一段时间,况且孩子贪玩,万一把你磕了碰了的怎么办?”

    幼幼一阵心酸:“那宝儿想我了怎么办?”

    容欢叹息:“孩子也慢慢大了,总该让她锻炼锻炼,不能总是黏着父母身边。”

    幼幼觉得他说这番话怎么就那么假惺惺呢,略一犹豫,玉唇轻启:“对了,那个香蓝你还记不记得?”

    容欢颦眉,对于区区一名婢女,自是没印象。

    幼幼解释:“她是之前伺候宝儿的婢女。”

    容欢这才隐隐约约记起些:“怎么了?”

    幼幼也是忽然想到这件事:“那会儿咱们在怡山别庄时,宝儿突然提起过香蓝,说香蓝每天都会陪她玩,给她捉蝴蝶,还问我香蓝去哪了,看得出来宝儿挺喜欢她的。”她睫毛静静垂落,带着愧疚,蠕动几下嘴唇,“其实宝儿上回落水的事,与她无关,全怪我不好……”

    容欢瞧她睫毛一扇一扇,上面仿佛沾着空气里的湿意,像雨中小草,格外柔软可爱,真恨不得一口呷住:“你的意思是想让她回来,继续伺候宝儿?”

    幼幼颔首。

    容欢仔细沉吟下,上回因宝儿落水,他动了雷霆之怒,一句话吩咐下去,便交给姜总管处置,至于那丫头现在如何便不知晓了。

    他低下头,幼幼正眨着一双期盼的大眼睛,有多久,她没用过这样的眼神看过他了,微微有点恍惚,幼幼察觉他神色有异,冷嗤:“你不答应就算了。”

    “好。”他笑着捏捏她的粉颊。

    幼幼气得干瞪眼,这男人简直就是顺竿儿爬,越来越过分,赶紧甩开他的胳膊,不再理会,翻身睡觉。

    到了晚上,幼幼闹着要洗澡,但因右腿还肿着,不易沾水,只能暂且忍耐一段时间,习侬跟掬珠将十二扇翠竹屏风在内室一隅围拢,形成一间小小的卧室,备来毛巾以及几个盛满热水的木桶,准备给幼幼擦洗身子。不过这一项任务,最终又交由容欢接手。

    幼幼觉得自己简直被洗澡的事冲昏了头,好好的,她提什么洗澡呢,这完全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她缩进被窝里:“我怕冷,不洗了。”

    容欢笑着掀开被褥:“只是擦擦身子而已,很快就好。”

    幼幼被他揽腰抱起,因为不听话,直接被抗在肩上,她两手在半空胡乱伸着,拼命地想抓住些什么,可惜徒劳无获,犹如待宰的羊羔一样进了屏风里。她坐在软榻上,容欢则绞了热毛巾给她擦脸,先从额头再到下巴,接着又是脖颈,当要给她解衣衫的时候,幼幼就跟小疯子一样使劲挣扎,容欢起初好言好语,最后被逼得不耐烦了,干脆“撕拉”一响,三下两下便把她的衣服扯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