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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五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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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感觉如何?”柳姻玩着手中的绿叶漫不经心道,同时眼角瞥了眼倒在地上一副气恼的江纯子。

    一袭淡粉素裹,秀发披肩只用一根木簪将半碧秀发挽起,眉目间恍若含春淡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双唇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

    五年的时间,柳姻出落的亭亭玉立,当年的小身板已经越发丰韵起来。

    南烛端着碗茶水静坐在一旁低饮,一向对这些事不治之理会。

    三七从门外进来,嗒嗒的马蹄声在医馆门口消失,拱了拱手,意思明了,马车已经备好。

    柳姻含笑点头,看向南烛,“你走吗?”

    放下手中茶杯,“自然。”

    神情还是那般的浅然,五年过去,已经有很多事发现了改变了,然而唯独不变的便是南烛的那张脸,还有他举手投足间的神情,淡然的好似世间万物都与他无关。

    柳姻通过五年的时间来研究这个人,但至今知晓的还是甚少,南烛看似有许多秘密,但他不说你什么都不会探到,越是想知道越发现他好像一张白纸,可是翻过那页白纸的背面,你又会发现他的另一面太过神秘,全然看不懂。

    端木凌儿嫁人了,江纯子竭尽全力的想要补偿自己这个女儿,最后也算是如愿,不过有些仇恨,还是需要时间才可以磨平。

    在‘不救医馆’呆了五年,柳姻也知晓为何这家医馆叫‘不救’。

    五年她看过医书无数,奈何其中没有一本是治病救人的,也不知道陀叔心中的阴暗有多重。

    翻遍整个医馆愣是没别的书,而为了报仇柳姻想方设法的去接触那些东西。

    江纯子果然还是老了。五年里他们两人之间互相下毒无数,南烛会解毒,她一边跟着陀叔学毒,一边跟着南烛学解毒,奈何就是没人讲医理。

    躺在地上半响后江纯子才慢慢爬起来,歇口气后指着柳姻开骂,“滚滚滚。快滚。”

    “你以为我想留在这里啊。三七,去我房里把收拾好的行礼拿下来。”柳姻趾高气昂道,一点不把江纯子的怒气放在眼中。三七是她与江纯子打赌赢过来的。

    除了不会说话外,三七还蛮好用的。

    将行礼放在马车上,柳姻走到另一个房间,案桌上供奉了一个牌位。上前点了三支香,拜三拜。“师父,虽然我从来没有拜过你为师,不过姻儿还是要尊你一声师父,谢谢你的教诲。”将香插进香炉中。“师父,姻儿要走了,那臭老头子被我给打败了。也算是给你报仇吧,你泉下有知可以瞑目了。”

    转身推门出去。身后香炉上的烟雾缭绕,徐徐而起,牌位上‘尊师陀叔’四字若隐若现。

    陀叔是两年前去世的,陀叔在‘不救医馆’的身份是个下人,不过柳姻知道他并不简简单单只是个下人,下葬的时候为了他有个牌位,便尊为师父。

    供奉了两年,每日打扫案桌,还将新学会的配方放在写下放在案桌下面的暗格中,算是孝敬他老人家对自己的照顾了。

    江纯子是圣毒医仙,医术、毒术均精通,而陀叔是毒医,不过却输在了江纯子的手下,还被废了双手,无法再诊脉,窝在不救医馆苟延残喘。

    这事也是她后来知晓的,然而那个时候陀叔已经去了,此事还是南烛告诉她的,一向不理世事的南烛第一次跟她说了那么多。

    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子望着外面,终于要离开了,禹城她已经熟的不能再熟,可惜这里不是她的容身之所。

    远远的,车轮溅起的尘埃飞扬,身后禹城越来越远。

    “舍不得?”月老趴在车窗口问着柳姻。

    柳姻摇摇头,“没有。”

    从禹城到京城有几天的路程,一路上柳姻吩咐不用走那么快,每经过一个地方,她都要逗留一段时间,买一堆东西,奈何马车装不下,最后索性又买了一辆马车,同时买了个车夫同行还搭了个小厮。

    当年她虽然被劫走,但钱财她都放在月牙笺中,算来她是带着全部家当在外晃悠,不过在五年的时间里,除去第一年她被江纯子坑,从第二年开始便成了她坑别人。

    南烛一路上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拿着书本再看,也不知道看的是什么,看了一路居然都没有腻。

    “小姐,前面是驿站,今晚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日差不多就可以进京了。”小纯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柳姻掀开帘子看了眼,“好,就在驿站歇息吧。”

    小纯子原名不叫这个,他爹是驾车的老车夫了,样子为人中肯老实,柳姻看中这点才卖的,虽说带了个小的,她也不介意,小纯子今年十岁,双眼黑溜溜精灵的很,一路上柳姻买东西他跟人讨价还价的手段相当了得,柳姻是越发看中。

    这里的地界叫仓淞口,是南方人进京必经之路。

    坐了一天马车,下车时柳姻感觉自己浑身都酸痛不已,不过庆幸明日就要回京了,也不知道娘和弟弟妹妹好不好,她这一走就是五年。

    五年里她写信无数,几乎每个月都会往京城寄一封信,可惜却没有收到过一封回信,如果不是因为江纯子那个死变1态,她早忍不住回来了。

    不过在回来时柳姻许是也想开了,五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若是已经出了事,就算她再急,回去也改变不了事实,她现在只剩下期望,期望娘和弟弟妹妹没事。

    “小姐,他们说没有客房了,只剩下......”从驿站出来,小纯子有些欲言又止。

    “只剩下什么?”

    “只剩下大厅了,我跟爹爹睡大厅没什么,可是小姐肯定不行......”

    拍拍小纯子的肩头,“没有就没有吧。”小纯子最会说,他都这般说定是掌柜的真的腾不出客房来。

    天色已晚,路过的行人几乎都住在这里,驿站大厅显得有些挤,连吃饭的空桌子也没有了,柳姻带着面纱站在门口看了会儿抬脚进去。

    小二见柳姻进来急忙上前,“对不住,客观,客房满了。”

    “可否请小二哥通融一下?”柳姻掏出一个银裸子来放到小二手中。

    小二嬉笑将银子放进腰间,“实在不好意思,小姐,这马上就是春闱了,学子有点多,客房实在是没有了,柴房都被人包了。”

    “那小二哥找一张空桌子出来吧,我们吃饭。”

    “好咧,您稍等。”转身忙活去,这找一张空桌子还是有的,春闱期间学子众多,从南方来的学子差不多都要经过这里,因此驿站的生意好的不得了。

    而且刚刚柳姻进门还看见驿站外面也有不少人,学子中也有穷富之分,驿站属于官道口上的客栈,一般人是不敢动的,倒是个歇脚的安身地。

    邻桌几位书生学子把酒笑谈,说的大多是今年春闱的事,柳姻听了会儿便没了兴致。

    “这红姻阁的女掌柜可是个有心的主啊,郁家都能攀上,一个寡妇带着女儿居然嫁给了郁家三公子,这等好福气。”

    “你还不知道吧,这郁老爷都气疯了,嚷着要跟郁三公子断绝关系呢。”

    “那也只是嚷嚷而已,听说这郁三公子与家里不合,很早就出来单干了,他的产业都是自己挣的,现在郁家都指望他,如果真要断绝了关系,有郁老爷哭的。”

    “那可不一定,郁家那么个大家,一个儿子郁老爷还不一定放在心上呢,而且好像还从小不得他喜的,这断绝关系十有*是真的。”

    “就是就是,哎,我听说这个郁公子可是个厉害的主,可惜了,娶个寡妇就算了,还娶拖儿带女的,听说那寡妇的小女都九岁了。”

    “你们说着寡妇得多绝色啊?不然郁三公子怎么非她不娶?”

    “不止郁三公子,我听说啊,连国公府的大公子都经常往红姻阁跑。”

    “是吗?”

    ......

    柳姻手中的竹筷不知何时已经断成了两节,小纯子吓的缩了缩脑袋,小纯子他爹急忙摁着儿子的头低头吃饭。

    南烛淡淡的喝茶,时而夹一点菜吃,一派斯文。

    “啪。”将断了的竹筷反手拍在桌上,瞥了眼桌子上,“小二,来壶酒。”

    “好咧,客观,您的酒。”

    拿起酒壶柳姻起身走到刚刚说话的那桌,将酒壶放在桌上,“你们刚刚说的红姻阁女掌柜叫什么?郁三公子又是哪位?”

    那桌人一共就三,都穿着官服,看来是从京城那边过来的。

    那三人抬头瞧了眼柳姻,“小娘子对女掌柜感兴趣还是想打探郁公子的事啊?”

    “对啊,对啊,小娘子可否摘下面纱让官爷瞧瞧啊?”其中一人盯着柳姻的身段眼露淫1光。

    柳姻淡淡扫了他一眼,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好啊,不过得等官爷喝了这杯酒。”倒了杯酒在那人面前。

    “好。”那人看了眼笑笑,接过一饮而下,“小1娘......”张嘴半天发现自己突然无法言语。

    柳姻俯身靠在那人耳边,悄声道:“哑巴总比瞎子好,你说我说的对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