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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预料之外,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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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衣子大致讲了一遍,苏白听得朦朦胧胧,阵法一她还是第一次接触,丝毫没有这方面的基础,布衣子就揠苗助长,直接跳了过程粗解这鬼谷璇丁阵,叫她一时间,难以消化。

    这方布衣子才罢,那白眉便睁开了眼,怒意早也隐下,却在眸中微微掺着些许疑心:“鬼谷阵法一向不外传,布衣子,你究竟是何意?”

    先不布衣子布下这困人困己的璇丁阵真实动机何在,就布衣子将这破阵之法的明明白白如此有持不恐,就不怕他破了此阵于布衣子不利?

    何况这鬼谷阵法向来不外传,更不可能将弱点直接明晃晃的告诉他人,如今竟当着众人的面,且不用屏障隔音解详细,他布衣子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

    四长老这一开口,好似应了布衣子的心意,便不急着继续指点苏白,冲四长老笑了笑,他道:“莫不是你以为我年老痴呆,能蠢到用这区区小阵与你对弈?哈哈,纵使你破了此阵也无妨,我早已过,此阵只是拿来给我这宝贝徒儿讲课之用,你若是不信只管破了璇丁,好看一看我还准备了什么惊喜大礼。”

    四长老本已疑心早起,如今听他这么一,便又信上几分,转念一想是有道理。

    布衣子能有恃无恐,只怕当真是早已准备好了,如今他既然被引到这陷阱中来,又想到鬼谷最令人头疼的几大绝阵,他心中自然要忌惮几分,却未曾表露出来,到底,他与布衣子都是老人精了。

    他也笑:“这些年没少听了你的传闻,真真假假试上一试老夫自然知晓。”

    布衣子拨开一串咒文,竟迈出步子,阵心随着他的脚步转变,排列规则又变。

    他一边看似惬意随步走动,一边每到一个点脚步便一顿,随后则一个字,如此往返:“休、死、伤、杜、开、惊、生、景,八门。”话到这,他停下。

    看向四长老,似笑非笑的桀骜,才续了话:“八门只临五宫,你先猜一猜,这是何阵?”

    四长老心中早已骂开!

    布衣子见他不语,深知自己这是“蒙混”过关了,有句话得好,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四长老断然不会拿自己冒这个险,顶多,叫他人来做试井石,只不过,此时在场的,都是他四长老的亲传,四长老岂会轻易舍得冒险做一做很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生意。

    再次走回,一边走,一边:“我之所以不催动此阵,你应当心知肚明,不是我布衣子怕了你万剑宗,而是不想与万剑为敌,毕竟我欠着孤老的情。”

    他竟提起孤长老!

    老道不做声色,心底却极是不悦。

    只听布衣子继续道:“此时也没什么外人,你我就把话挑明了吧。我知道你此行是想借用我徒儿拿到那件仙器。”

    此话一出,苏白一惊,想到前后种种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当即看向老道,她顿时明白了。

    四长老这回,总算搭话了。

    “谁能拿到手,各凭本事,借阵威胁?老夫不吃你这一套。”

    “喔?各凭本事?若是你真心这么想,何须逼得苦老‘知难而退’?退一步讲,我与万剑孤长老是旧交,不看僧面看佛面,这阵不过是以备万一,毕竟动了杀意的人是你,不是我,所以,谈不上借阵威胁。”此时他回到原点,看了一眼苏白,才继续道:“只怕你并不知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阵外还有人在等着你我拼个鱼死网破,好坐收这利。”

    听到布衣子这么,四长老第一个联想到的是苦老,可转念一想,不可能。

    不苦老才七十左右的小龄,就是他经历过那一场一夜之间几乎灭门的遭遇,他的性子也合该会躲开这**人灾。

    想到这,他问:“你的是?”

    “万花谷。”他答的简单明了。

    四长老深吸一口气,捻了捻胡须:“秋白君不是就快要渡劫了,还有这份心力来争。”

    不是秋白君。

    不过布衣子不会将真相告诉他,只要事态越复杂,于布衣子才越有利。

    “吧,你究竟想什么,别兜圈子。”白须再捻。

    “二十年为期限,你我赌一局,仙器做赌注,就赌我这独传弟子二十年后拿下论证大会魁首,你输了我也不要你什么,若我输了,仙器双手奉上,你意下如何?”

    “二十年!”老道神情怪异:“你不是在开玩笑?”区区二十年就想让苏白丫头拿下论证大会魁首,论证大会除非是达到心动期才有可能拿下,若布衣子赌的是个资质好的弟子他不惊讶,可偏偏是苏白丫头,这资质,还二十年?

    即便是高人相授,只怕也早了四五十年!

    注:心动期,即阑夫山十年一度论证大会,擂台要求的最高上限。所谓的“新秀大赛”。

    “我像是开玩笑吗?”看到老道神情怪异,布衣子再笑笑,又继续道:“二十年后,论证大会上,你准备好百年前输我的清酒,好好地瞧一瞧,我这弟子究竟比你这些千挑细选的徒弟如何。”

    布衣子是个愿赌服输的人,赌品可谓是一流,这一点他了解。

    如今这话得如此自信,叫他一时间竟隐隐怀疑自己是不是瞧错了那丫头的资质,可事实上,那是不可能的。

    能立下这赌局,也只有布衣子这鬼谷最是狂妄人了,在四长老看来,布衣子这是过于自负!

    四长老又看向苏白,见苏白一双眸子盯着自己,却不发一言,恍然又想起桥上那声细不可闻的谢谢,实话,若不是苏白资质如此差,或许,他是不会薄待了她的。

    想到这,他问:“丫头,你是在恨老夫利用你?”

    随着这一问,布衣子也饶有趣味的等着苏白的反应。

    “弱肉强食,要恨也只能恨自己无用。”那无悲无喜的语调,未曾迟疑。

    老道一怔,竟转而一笑:“也罢,老夫就结你这个缘,等你阑夫论证。”罢,他起身看向布衣子,才道:“今日我卖你这个面子,二十年后准备好仙器。”

    “若我输了,定不食言。只怕输的人到头来还是你。”布衣子笑笑,执宝收了璇丁阵。

    老道却是头也不回,祭出飞剑留下一句话,“苏白丫头,二十年后你若能达到心动初期,老夫就送你一份厚礼。”便率领着几个弟子向万剑宗飞去,直至看不见影,都未曾回过一次头来。

    直到老道的身影不再,布衣子才收回视线转,与苏白听:“有时候人站得太高,时间久了,就变得利益熏心,百年前,他不是这样的人。”像是叹气,他又道:“这二十年之约,是意料之外,时长于他而言不过弹指,又加上不愿吃不必要的亏,还笃定了你做不了论证大会第一人,应局自然是情理之中。”

    也不知他徒弟明白没,他再道:“天要亮了,也合该给你找个去处,补一补睡眠,再继续授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