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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 黑龙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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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云舒道:“你不明白的,不管他落没落水,只要在附近,我就能感知到他的存在!”

    “这么神奇?”

    “每个变异人都是独特的天赋,没什么奇怪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他还在黑龙湖,可我又感觉不到他的具体位置!”

    “要不我再去问问黑龙湖附近是不是有什么隐秘的所在?”

    “这,方便吗?”李云舒问。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他们加油、要吃的、喝的,赵灵益已经跑了好几趟水库管理处了,她实在不好意思再去麻烦人。

    赵灵益却道:“不方便也得方便呀,不然我的10000块钱也太好拿了吧!不过这次咱们不用跑路,打电话问问就行!”

    管理处的人实在不知道这位钱多得花不完的少爷寒冬腊月的大晚上跑来游湖到底为的是哪般,都说现在的年轻人思维不能以常理度之,只要不闹出人命,随便他怎么玩就是。

    在得知黑龙湖除了黑龙岛外,再无奇异之处,李云舒极为失望,但她又不肯就此放弃,说:“要不我们就去黑龙岛瞧瞧,如果还是没有人,那,那就回去吧!”

    赵灵益又岂能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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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龙湖既是芝溪县城水源点和最重要的农业灌溉设施,水域面积150余平方公里,蓄水量约1.2亿立方米。湖心有座小岛,方圆不过三四平方公里,但植被丰茂,树木参天,有如原始森林一般。

    在当地的传说中,此岛曾盘踞一条黑龙,为患地方,致使水灾频发,民不聊生。百姓不堪其苦,祈求上天降下神明收伏,天帝感其诚,指派九天荡魔真君降世,大战了三天三夜方才将黑龙斩杀。据当地史志记载,打从晋朝开始,这片水域便被冠以‘黑龙凼’之名。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全国广修水利,此地被规划为水库,历时十余年方才建成,尔后改‘凼’为‘湖’,方有了现在的名字。

    洗芝湖温婉明秀,如处子般柔顺可人,黑龙湖粗野狂放,好似山林莽夫,桀骜不驯,最难降伏。在那仲夏时节,天气突变,湖面甚至会荡起米多高的大浪,别说是普通的小船,就是巡库的快艇都会被掀翻。当地人都说这些黑龙阴魂在作怪,是以每年农历七月十三,周郊的百姓都会携带果品酒肉前来祭拜,祈求风调雨顺,六畜平安。

    小年夜响起的那一声炸雷着实把水库周边的居民吓得不轻,纷纷猜测黑龙的阴魂又出来作怪了,不知又得把谁收了去。闹得是人心惶惶,惊恐不安。有人报了警,警察却理都不理,反骂报警人封建迷信。见着报警的人越来越多,公安局只得派人来调查。可兜着黑龙湖绕了一圈,啥发现也没有,便找了一名气象专家,胡扯了一通大道理,把事情给蒙混了过去。

    好在这年月科技昌明,寒冬腊月的打雷虽有些诡异,但也不足引起恐慌,再者又值年关,各家各户忙的事情也多,很快便将这桩奇事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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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灿绝没有想到李云舒的剖白竟对他影响如此之大,几乎摧毁了他的理智,使得他的心被悲痛和凄苦填塞得满满当当的,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为了发泄渗入灵魂的悲苦,他疯狂地、毫不考虑后果地扑向了黑龙湖,穷其力量,将‘登萍渡水’玩到了极致,真个像沙鸥般轻盈、迅捷地飘飞在湖面之上,转眼就没入了浓重的黑暗中。

    随着体能的迅速流逝,他猛然意识到:这里不是芝江,而是黑龙湖,黑龙湖水面宽阔,水深不测,岂是随便能玩耍的?更何况体能又是他最稀缺的资源,这般浪费,岂不等于玩命?

    倒回去吗?

    不,已经不可能了!

    这一通广奔,距离湖岸至少已经有好几天,哪还有体能坚持回到岸上?一旦掉落水中,这大夜的,又没人搭救,就算不被淹死也得冻死!

    这一番发泄真个儿像是启动了一座核反应堆,超能基因为求自保,疯狂地抢夺着所剩无几的能量,致使他感到身体越来越疲软,越来越沉重,已经无法借助水的浮力继续飘飞。就在他已经作好为一时的冲动付出惨重的代价时,混乱的神识感知到了前方不远处有陆地。

    陆地!

    真是绝处逢生呀!

    更妙的是一段枯木也出现在了视线之内!

    天不绝我呀!

    王灿发着这样的感慨,飞身踏上枯木,立住身形,将胸中的浊气尽数喷吐了出来。

    尽管只是换了一口气,但也感觉身体轻捷了不少,但无法抗拒的酸软也迅速地漫延开来,困意也随之袭到。

    距离陆地大约还有300米!

    不能睡,千万不能睡!

    王灿猛咬舌头,以疼痛来激发潜能,长吸一口气,再度纵起身来,扑向了前方的陆地。

    200米、150米、100米……黑森森的陆地越来越近了,但王灿的体能也严重透支,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好在他此前经历过的艰难境况已经太多,总能在最后关头爆发出惊人潜力,转危为安。所以此刻心下虽乱,但还不慌。眼看着还有50米了,期待中的潜力再爆发还是没有出现,便觉得情况实在不妙。但当再次落脚,湖水之下10厘米处便是坚硬的礁石时,不免又生出逃过一劫的庆幸之感。

    上了岸,也顾不得去管这是什么地方,埋头就往树林里冲。

    天寒夜冻,总不能就这样躺在湖岸边吧?一晚上睡下来,非得冻出个好歹来。

    早知整成这样,就不该跟李云舒掷气。

    可一想到李云舒说的那些话,心下又涌起刺骨的疼痛,暗道:“其实她说的何尝不对?与其这样暧昧着,还不如把事情挑明了。以后我们便像以前那样,权作路人,各走各的道,再不相干了……”也不知怎么的,想着这些事情,疲累感竟渐渐退却了些,支撑着他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树林的中心,直到感觉不到腊月间的寒气了,他才一屁股坐在枯枝败叶上,靠在树干上喘气。

    人终究是陆地动物,还是站在陆地上才觉得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