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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砍掉土着海军司令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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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晨的阳光,照在伟人的书房里,有一丝暖意。老人在办公桌前,正在聚精会神地看刚刚收到的电报。夫人走过来,给他披上一件外套。伟人回头一看,夫妻二人相视一笑。他又把目光放到手里的电报上,脸上一片喜色。

    “瑞林啊,给相关的老战友们通报下情况。”他面对汪瑞林的时候,眼角都是笑纹:“巫山的父母就算了,他们至今还不晓得儿子到哪儿去了呢。”

    “好,首长!”汪瑞林答应着,又小心问了一句:“他们不是关押了山姆的一个上尉吗?会不会也?”

    伟人摆摆手:“怎么的,山姆人就不能死啊。上尉而已,就是将军,惹到了我华人,该杀也必须杀。”老人的气势一出来,汪瑞林就感到紧张。幸好,他马上收了气势:“不过,这个意大利人心里肯定有想法,不然不会单独把山姆人和猴子海军司令留下来。”

    看到汪瑞林欲言又止的样子,伟人问了句:“还有事情吗,小汪?”

    “首长,这个江宁留在那里,是不是?”汪瑞林探询着。

    “都什么时代了,”伟人不由一乐:“这个小江还搞包办婚姻。孩子有喜欢的人,那是好事。就是巫山这小伢子,找了个奥地利人把事情办了,那也就木已成舟。孩子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他看到汪瑞林还露出迷惑的样子,耐心解释:“中国,自古就是一个包容的国度。不能说,咱中国人只能娶中国人吧。再说了,巫山这孩子想得很周到,华人的队伍,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如若不然,在那边打输了,那不是丢我们炎黄子孙的脸吗?”

    汪瑞林出去了,他最后也没弄明白,这个自己究竟是指谁。

    程家主的书房里,会议还在继续。

    李家主一拍大腿:“元朝末年,明朝早期谋臣朱升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让明太祖笑到了最后。我朝太祖在一个时期,改为‘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此议大善。”

    恩?巫山不由心里嘀咕,难怪,此人的侄子成为新加坡的资政,对大陆很关注啊。

    这还不算完,李鸾雄接着说:“刚才副总指挥的话,让鄙人深有感触啊。咱现在做的事情,他说和兰芳的时候一个样,那是说的客气话。当年,我们的前辈,好歹建立的是兰芳公司。我们现在呢?什么都以家族的名义。大家都什么‘张记’、‘李记’的。”

    都不是省油的灯啊,程家主也说:“通过这一战,我们看得出来,部队的训练,必须加强。要不是队伍拖了后腿,伤亡根本就没这么大的。关于李兄说的事情,大家都抽调出家族的得力人手,去考察。国外的商业运营模式,必须学习。所有的家族,必须改组。”

    “程兄此言差矣!”李鸾雄这架势要造反?他立马开口:“要说世界上的商业运营,我看不出还有任何公司能比我们华人自己的企业,炎黄,更成功。咱都派人去那里学习观摩吧。”

    程喜江也心里不由一冷,但李家主这话让他没法去反驳,只得点头同意。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四个人,相对南洋华侨,是局外人,不想管也管不了。

    程家人的动作很快,听说多格罗尼居然是这次战斗的大英雄,既然在巫山那屋里休息了,给巫山另外腾了一个一个房间。

    多格已经起床了。王永兴和薛鹏也不敢怠慢,和江宁一起来看望这位功臣。气氛很融洽,一方面,巫山在中间穿针引线,另一方面,江宁压根儿就不是小气的人。结果,这两人越说越投机,让其他三个人都不晓得发生什么状况了。

    “少爷,我把埃文森和素哈尔哈抓起来,是有原因的。”想不到,多格的智商和情商都很高:“在汉语里,我看到小说里面,有一个词叫做投名状!”

    少爷?旁边三个人心里咯噔一下。看来,对巫山还得重新定位。打死他们也没想到炎黄头上。只不过,王永兴和薛鹏心里都很欣慰。在他们看来,江宁有了多格的辅佐,在这里更加如鱼得水。一个好汉三个帮,大家商量过,龙腾想留下来的人,全部留下来。

    想不到,原来很沉稳的王永兴,也疯狂起来了。其实,很好解释的。既然做了初一,不妨再做十五。看到巫山和江宁等人一个个朝气蓬勃,他也受到了感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要干就大干一场。就是我们龙腾的人把印尼打了,今后还要继续带着人揍这群猴子,爱咋咋地。想不到一个老实人,发起疯来,也很open的。

    这情况,不管是巫山还是江宁,都很高兴。当然,薛鹏的脑袋还没有转过弯来,不过,他的意见不那么重要。民主集中制的原则,三比一,他完败。

    王永兴看着巫山,以为他要接话,结果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看来,他在维护自己的权威,王二哥心里一喜,咳嗽了一声:“多格,想不到你对我们华夏文化还很有研究,把你的想法说出来,我们听听你的高见。说实话,这次战争,最大的收获就是你。”

    “不敢当!”多格赶紧谦虚道:“我和少爷......”开了个头,看到巫山的脸色变了。尼玛,少爷不是一直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吗?他转移了话题:“我是这么想的。”

    接着,多格把他的想法,详细地解释了一遍。四个龙腾的人听完,眼里满是震惊。果然,西方人的脑子转得很快。我们想到眼前的时候,他早就跑到前面去了。这也不能说西方人脑子好使,只是因为几千年的儒家文化,让大家做什么事情都循规蹈矩。

    “那个,”薛鹏期期艾艾地问:“我们是不是给大陆那边去电请求指导?”

    “你想找死啊?”王永兴啪拍在他的头上:“让大陆出面,挑起全面战争?”

    薛鹏讪讪笑道:“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冒险。”

    “干他娘的,富贵险中求!”江宁止不住内心的兴奋,在那里摩拳擦掌。

    上午,兰芳通过决议,这片海滩已经命名为中华海滩。

    下午的中华海滩,肃穆宁静。一群群荷枪实弹的军人,踏上了这里。

    牺牲的士兵,早就被收殓了。要不然,遗体在这里,几个小时就会腐烂。至于印尼猴子的尸体,被预备役的士兵们收到一起,泼上汽油全部烧掉。当然,大家听取了巫山的意见,没有在海滩上,送到附近一个山谷里。包括军舰上的尸体,全部都处理掉了。

    今天下午,天气比较阴。看上去,又不像下雨的样子。太阳一会儿要出来,被乌云一遮,又悄悄躲了进去。空气中本身湿度就很大,这时候,好像都能滴出水来。

    张承忠家主,穿着黑色的龙服,手里拿着祭文。祭文是用骈文写的,晦涩难懂。

    只见老人满脸悲恸,抑扬顿挫念了起来。

    丙辰年己亥月丁丑日,吾等葬兰芳英烈于兹,而奠以文曰:

    君等齐狄华,一夷夏。即同袍而何择?又偕行以无差。同择裳而胜轻暖,我本布衣将相;共餐飧而轻肥甘,公等真草野英雄。

    月满而亏,水盈则溢。恶斗将至,鏖战初临。病而不瘳,未堪陈师掬旅;疾而未瘥,难胜秣马厉兵。蝼鼠益于爪牙,虎狐困于缧绁。空有挽澜之心,实无回天之力。进也千里,金牌难追;退也千里,令箭不遏。土著难再,谌为吾恨;北非匪奇,实非我过。

    婞直耿介,叱咤履丝曳缟;疏脱率真,睥睨策肥乘坚。车乘者多忿怼,肉食者皆怨望。信而见疑,空握瑜而诧傺;忠而被谤,枉怀瑾而怊怅。赤舌烧城,阊阖惑于谗谄;三人成虎,帝阍蔽于傒诟。长抱怨而甫就,久怀忿而遄发。鸿鹄死于林野,燕雀巢于庙堂。鲲鹏高远,曷折翅于鸠雀?叔兰必芳,竟夭臭于莸施!

    凤歌空笑,罴梦难寻。令出盛怒,犹报狼穴之仇;唁非本心,可记燕台之意?兔未死而狗先烹,鸟不尽而弓已藏。吕尚逐齐,应悔寒江独钓;韩信枭首,始恨冷月同归。

    生而盛誉,死有哀荣。嫠妇泣而稚子哭,孰非家破?残将悲而弱兵哀,是为国殇。幡幢抢地,鸟兽惊而止步;旌旗遮天,日月蔽而忘躔。

    烟云叆叇,其霁何时?雾霭氤氲,斯晴有期?哀损骨立,惟哀吟以代泣;悲断魂销,抚长歌而当哭。

    月有圆缺,天有不测,呜呼哀哉,华人之殇!

    呜呼哀哉,痛我猛士,命陨海滩。勇者也夫,天造地设,其亦有悲,其亦有乐;勇者也夫,精聚气塞,其亦有离,其亦有合。逢此蛮夷,遭此横祸!

    呜呼哀哉,痛我猛士,飞魂散魄。不知生欢,不知死乐,为我兰芳,鞠躬尽瘁!

    呜呼哀哉,痛我猛士,痛哭则个。葬汝于兹,夏凉冬热,祭汝于兹,日日祭拜。魂兮魂兮,归往永乐!

    呜呼哀哉,尚飨。

    反正巫山等人,都没听懂几句。看到张老头的腰弓了下去,全场几万人集体鞠躬。

    程慧平高呼一声:“带蛮夷酋魁!”

    五花大绑的素哈尔哈,脸色土黄,身上的衣服,和叫花子差不多。即使关押着,大白天的,也被愤怒的兰芳人你一拳我一脚,早就奄奄一息。再加上从昨晚被捕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得喝,脸色蜡黄。现场的人,没有再打他。如果眼光可以杀人,他早就被愤怒的兰芳人杀了千百次。

    很久以前,南洋华人就知道了这个屠夫的名字。只不过,他狡猾如狐,再加上当时有隐藏在暗中的向家通风报信,一次次从华人的暗杀中逃脱。紧接着,是更加血腥的屠杀。一来二去,素哈尔哈本人不再怎么出面,职位越来越高。华人们想杀他的心思,从没改变。成了海军司令以后,南洋华人彻底绝望了,以为今生再也不能把这个刽子手斩于刀下。

    张承忠看着素哈尔哈,满脸是泪:“天可怜见。爹爹,母亲,你们看到了吗,孩儿今天终于逮住了灭家仇人。素哈尔哈,你也有今天!你砍掉我父母的头,把我正怀孕的妻子一刺刀捅进心脏。三十年啦,整整三十年!”

    看着泪流满面的张老爷子,谁也不知道,他和素哈尔哈之间的仇恨这么深。

    老家主越说越气愤,扑上前去,咬下一块肉来。想不到,这么大岁数的老人,牙口还这么好。他的嘴巴上满是血迹,使劲咀嚼着那一块肉,看上去分外渗人。

    看到老爷子还要上去,巫山赶紧阻止了他:“前辈,您的仇,千千万万华人的仇,我们都要报。不止一个素哈尔哈,印尼猴子那些达官贵族,哪一个手上没有华人的鲜血?暂时,他还不能死,他的最后一刀,由别人来完成。”

    程喜江和李鸾雄也赶紧温言抚慰,老爷子嘴巴里还在嚼着,骂骂咧咧走开。

    埃文森上尉身上没有伤,也没有被绑起来。看到现场的气氛,簌簌发抖,双腿一软,就要跪下,被身后眼疾手快的兰芳士兵一把拉住。

    “埃文森上尉是吧?”巫山打量着这个早就吓得不知所措的山姆上尉。

    现代,兰芳华人的仇恨,主要是在印尼猴子身上。对洋人,反而不那么痛恨。

    “是,我是!”虽然惊讶于巫山也会说英语,他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两条路,”巫山伸出了两个指头,往他面前一探,吓得惊弓之鸟的埃文森往后躲。“第一,不合作,现场的人一人一口把你咬死。第二,和我们合作,这里有一把很锋利的大刀。”

    士兵们把刀拿了上来,巫山用手一拎,好家伙,不得有十多斤重?

    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把刀塞到埃文森手里。旁边,二十多个士兵对着他的脑袋、心脏,举起手中的枪。吓得他手一哆嗦,咔的一声,刀掉到地上,刀锋直接插进沙土里。

    “稍安勿躁,如果你想保住你的性命,”巫山厉声喝道:“捡起你脚下的刀,砍掉他的脑袋!”

    “别.....别杀......我,我想活。我家里还有老人和孩子。”埃文森嘴上说着,其实,他压根儿都没结婚,哪来的孩子?

    “好,我很满意你的态度。”巫山手一挥,人群让出一条路来,露出后面的相机。“去吧,山姆勇士,考验你的时刻到了。”

    埃文森闭上眼睛,刀胡乱一挥,刀砍在素哈尔哈的肩膀上,痛得这老猴子哇哇叫起来。

    山姆上尉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咬紧牙光,只见寒光一闪,素哈的头咚掉在地上。一股鲜血,从脖子上喷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