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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姑娘,轮到在下问你个问题,你是喜欢姜兄啊,还是在意孟兄啊?”史抒才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97.
明明知道这个问题吧,不好明着说,毕竟两个当事人自己都没表态呢,他一个旁观者,凑什么热闹。
只是当史抒才看到水婉俏跟姜砚函和孟溪风那相处方式时,那嘴儿就像是着了魔似的,一时没控制住,就那么问了出来。
听了史抒才的话,水婉俏马上把嘴里的食物喷了出来,喷得史抒才一脸都是,谁让史抒才问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
“咳咳咳。”水婉俏被呛得厉害,吃岔了气,感觉有什么东西跑到气管儿里似的,“史公子,这个玩笑可开不得。”
什么叫作她在意姜砚函,还是孟溪风,如果说,这个在意是指朋友之间的话,她还能接受。
偏偏她听出,史抒才所说的在意,不是朋友之间的在意,而是男女之情之间的在意。
水婉俏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史抒才会问了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直到今天,她跟姜砚函和孟溪风也是君子往来淡如火啊,她有什么地方让史抒才误会了不成?
“我与孟公子及姜公子,至多算是好友,若说真有什么在意,便是如此在意。既视为好友,有何来更在意谁这一说呢?!”
水婉俏连忙解释,虽然她不知道史抒才是抽了什么风,才会问这种问题,可是水婉俏知道,有些时候情这东西刚开始没有的,因一个误会而起,存的好感,是有可能的。
再者说了,她是一个才与男人和离了的女人,一般情况之下,像她这种女人是不受待见的。
万一史抒才这话被别人给听了去,她倒是没有什么,名声于她而言,算是破罐子破摔,但姜砚函和孟溪风是未娶妻的人,总是不同的。
听了水婉俏这话,史抒才有点不乐意了,他的两位好友为水婉俏当牛做刀的,哪一次水婉俏遇险,这两好友没有出手帮忙的。
别告诉他,水婉俏还不晓得,他两好友对她的心思。
若是知道,还说这番剜人心的话,他头一个不放过水婉俏!
“水姑娘,我也不跟你拐弯子…”史抒才想把话跟水婉俏说个清楚,他已经明了两位好友对水婉俏的心思,两位好友也老大不小了。
所以,要是水婉俏喜欢哪一个,早点做个决定,也好让另一个死心。
就是不能一直拖着,害得两个好友都受伤。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这两个好友心比天高,什么女人没见过,却没有一个是能入眼的,偏生一入眼的又是同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和过离的女人。
不是他看不起和离过的女人,只是他的好友太出色。
让水婉俏早日两择一,他已经算是让步了,若是水婉俏想两个都吊着利用,就别怪他不气。
可惜,史抒才话还没有说完,就要接受来自于孟溪风和姜砚函两人压人一等的目光,而且在桌子下面,未出口的姜砚函已经跟孟溪风联手起来对付史抒才,让他闭嘴了。
他们俩都知道自己对水婉俏是有真心的,但水婉俏才和离,谁也没不愿在这个时候,逼着水婉俏马上敝开心扉,接受其他的男人。
最重要的是,姜砚函可是亲耳听到,水婉俏十分认真地说,男人太麻烦,不如剪了头发当姑子。
万一因为史抒才的胡言乱语,把水婉俏气到剪头发做姑子,他定要剥了史抒才的皮,让史抒才这辈子也别想娶到媳妇!
水婉俏当然不知道桌子底下的暗潮汹涌,不过既然史抒才有这个疑问,必定是出于什么原因,才让史抒才有这个误会。
水婉俏其实也吃了个半饱,于是,她放下了碗,认认真真地看着史抒才,同时看着姜砚函和孟溪风。
“史公子,我是不知为何,你会问这样的问题。可我把你们三个都当成是朋友,最好的朋友。我以一个女子的身份说这些,希望你们也别见笑。我一个闺阁里的女子,自小便没什么好友,便连手帕之交也没有。直到今时今日才遇到上甘胆相照的孟公子和姜公子。”
水婉俏说的是实话,也是心里话。
“所以我很珍惜与你们三人的友情,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任何的误会,导致以后产生分歧。史公子有疑问,提出来也是好的,可以防微杜渐,在问题还没有扩大化之前,便把问题解决了。你们也知道,我才与公孙进和离,这自由是我好不容易盼到的,我觉得一个人过得很好。以三位公子的出色,天下好儿女,凡是能想到的,你们便能得到。”
水婉俏这话说得很直白了,她只把这三个男人当成好朋友,没别的想法,想过一个人的日子。
水婉俏话一说完,史抒才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原来不是水婉俏想吊着他的两个好友,而是对这两个好友,水婉俏愣是一个都没有看上,要过什么一个人的自由…
水婉俏这话说完,史抒才的胸口似堵了颗汤圆,难受得紧。
“呵呵,没事了没事了。”水婉俏说完之后,觉得有些尴尬,好端端的,史抒才怎么会问这么没头没脑的问题。
原本还好好的,现在被史抒才那么一闹,水婉俏就觉得很是尴尬。
“那个,我吃饱了。我一个女人,可能你们聊不开,我先回府,你们三人再聊聊吧。”水婉俏不太愿意碰感情的事情,史抒才那么一问,水婉俏也坐不住了。
找了个借口,水婉俏便退出了那间房,往水府跑,心中一直想着,史抒才这到底抽的哪门子风,怎么把姜砚函和孟溪风往她身上推呢。
水婉俏一走,史抒才还郁闷呢,心里想着,水婉俏话里的真假。
水婉俏看着也不像是一般女人,该是不会有什么一女不侍二夫的傻想法。
水婉俏不是俗女,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原本只要水婉俏一做选择,他安抚受伤的一个,也催催水婉俏与另一个早日成就好事。
可现在闹的,似乎谁心中都不痛快。
“你们说,水婉俏这是不是心中有什么疙瘩啊,你们俩这么好,就在她身边转悠,她竟然愣是没有看见,瞎眼了不成?”
史抒才还在抱怨呢,水婉俏有眼不识金镶玉,可是很快,史抒才就发现,情况有点不太对劲儿啊。97.
尤其是姜砚函和孟溪风俩的脸色,臭得厉害。
“呵呵,溪风啊,天下女子多的是,你一定能找个更好的。砚函,别说兄弟我看不起你,前些日子,水婉俏问了我们那么多关系你的问题,你该明白水婉俏的心意了,早日拿下这个女人,兄弟我等着喝你的喜酒!”
“你想喝酒?”姜砚函打开描金扇,很是“善意”地看着史抒才。
“当兄弟的,听你这话,我还以为自己一直薄待了你,连杯水酒都不让你喝足了,跑去向个女人讨要。这真是我的不是啊。”姜砚函摇摇头。
“小二,拿十坛子的沉年醉菊香。”姜砚函乐呵呵地看着史抒才,想喝酒,定日他饱管史抒才喝个够。
“十坛不够,拿二十坛吧。”冷然的孟溪风又加了一句。
史抒才头皮发麻,“不、不用了吧,其实我也没那么想喝酒,若是真想送沉年醉菊香给我,一坛子也就够了。”
沉年醉菊香,乃是酒中极品,别的好酒者,那是千斤也难求得一坛子啊。
只是,史抒才却深知,这沉年醉菊香的厉害。
在酿制的时候,孟溪风往里添了些药料,少喝补气活血,有壮身之用。可是喝多了,就算不要了一条命,那也是要了半条命的事情。
曾经史抒才就试过,连着一下子偷喝了五坛子沉年醉菊香的经验,当他醉酒醒来之后,头重地抬都抬不起来,眼皮子发麻,也跟着张不开。
便连全身上下的所有的皮肤、肌肉,都麻得厉害,好比那僵着不动半个时辰之后似的,那种滋味儿,比死还难受。
喝了五坛子的沉年醉菊香,都让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五天才活动自如,这二十坛一下肚,怕得得躺上一个月了。
店小二哪管史抒才死不死啊,老板有吩咐,他们照着做呗。
于是从酒窑里,嘿咻嘿咻地搬出了二十坛的沉年醉菊香。
店小二一退出房间,姜砚函用描金扇,“啪”地将上面的封纸给打破了,然后拿了一个大碗,往碗子里倒酒。
酒一出来,香气四溢,除了酒本有的干冽之外,还弥漫着一股淡雅的菊香,还有怡神之效!
闻了那一口酒香,史抒才为之沉醉,可一想到自己要干掉二十坛子,史抒才都想哭了。
“不、不用了,我只要一坛就好,其他十九坛你们放回去赚银子吧。要知道,水婉俏现在可是很缺银子的啊。”
史抒才这人吧,真说不好,知道沉年醉菊香不好碰,便全让人收了回去,又止不住嘴馋,想让孟溪风留下一坛喝喝,于是把水婉俏搬起来。
就那样子,分明就是引孟溪风再搬十坛子酒出来,直接要了他的小命儿。
姜砚函不二话,拿起碗子,一手抚着史抒才,使得史抒才仰起脖子,把碗里的酒喝掉。
一碗下肚,史抒才顿感清爽无比,沉年醉菊香,果然是酒中极品,嚷嚷着,“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你可别把酒给撒了,太浪费了。”
说完,姜砚孙只要在碗里把酒满上,史抒才便自动自发地往自己嘴里灌,就怕姜砚函喂他的时候,把酒给撒了。
史抒才有些小毛病,嗜酒便是其中之一。
所以,史抒才自动自发地喝了两坛子的沉年醉菊香之后,脑子就开始不利索了。
姜砚函跟孟溪风都没跟史抒才气,“啪啪啪”将其余的沉年醉菊香,都开了封,一坛子一坛子的往史抒才嘴里灌啊。
已经有些迷糊的史抒才当然无瑕关心酒撒没撒的问题,史抒才只知道,当自己醒来时,鼻前能闻到的全是沉年醉菊香的味道,能到他微能动时,他的房间都是沉年醉菊香的味道。
史抒才还知道的就是,当他房间的窗开着时,有风吹过,哪怕是一粒尘落在他的身上,一根羽毛扶过,他的身体便是又酸又麻,如同千百万根针齐发,弄得他想哭爹喊娘!
史抒才知道,定是因为水婉俏,自己才会变得如此,以后见到水婉俏,不但要封嘴,还要记得绕路走!
当姜砚函和孟溪风两人把史抒才灌得烂醉如泥才罢休,送了史抒才回屋子之后,两兄弟心中自然也有些别扭和疙瘩,没怎么说话,孟溪风回自己的屋儿,姜砚涵当然是纠结地回到了水府。
水婉俏回到府上,就跟着翠儿在园子里学学女红之类的。
原本呢,水婉俏是对姜砚函存了别的想法,但是那是因为她以为翠儿喜欢姜砚函啊,如今知道不是,水婉俏便是实心眼儿的只把姜砚函当成一辈子的了朋友。
“水姑娘。”看到水婉俏坐在园子里,姜砚函不知道自己是啥心情,总觉得有什么不舒服。
“姜公子。”水婉俏对着姜砚函笑笑,就跟个没事人儿似的。
“其实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你也说了我们是朋友,老是这么姑娘来,公子去,不嫌烦吗?”姜砚函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水婉俏“扑哧”笑了,看来她是穿越来的时间不短了,便染上了这个坏毛病。
“成,从今天起,我就叫姜砚函,你便也叫我全名吧。”水婉俏也不在意,不过是叫个名儿,的确要省事儿一些。
“好,那我便叫你婉俏了。”姜砚函点点头,跟水婉俏住得近,到底是有好处的。
“小姐,外面有个仙人求见。”这时,一个小丫头晕乎乎地说着。
“仙人?”水婉俏皱皱眉头,哪儿来的仙人?是他!“看他进来吧。”
小丫鬟兴奋地跑出去,接仙人来了,看着那衣袂飘飘的人,水婉俏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孟公子来所为何事?”水婉俏有些想不通,她才从春逸园回来,如果有什么事情,怎么不在春逸园说,又往她家里跑了。
“春逸园太吵,我想寻个清静之处。97.”孟溪风解释了一下,“不知你这儿可有空房?”
“有是有,不过…”好歹她也是单身一人的姑娘家,留个姜砚函在就够不方便的了,还留一个孟溪风?
她再傻也知道,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别人定是当她乃淫隔娃荡隔妇啊。
“那么我便住下了。”以前,孟溪风一直事事以水婉俏为先,在还没理清自己对水婉俏的感情时,甚至让姜砚函帮忙代为照顾水婉俏。
哪知道,这使得姜砚函对水婉俏生出了感情。
若是再这么下去,孟溪风怕自己会错过了水婉俏。
为此,孟溪风便想到,学姜砚函,与水婉俏同住一屋檐之下。
在说这话的时候,孟溪风是别着身子,不让别人看他的脸的。
可是身为好友的姜砚函还是没有错过孟溪风泛起红韵的耳根子。
就孟溪风那如飘渺赛仙的样子,随便开口说一句话,便能把丫鬟勾得主动带他去房间看看。
所以说,不止只有妖气的男人勾人,有时候有仙气的男人更勾人!
“翠儿,我脑仁疼…”原本吧,姜砚函住在家里没什么,就算孟溪风说要住进来,甚至连史抒才也要掺上一脚,她都不介意。
不过,在史抒才问了那一个问题之后,水婉俏总感觉,有什么事情似乎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
所以,孟溪风这种不容纷说,便硬要住进来的态度,让水婉俏顿感脑仁都疼上了。
就在水婉俏回到屋子里琢磨着,在史抒才抽完风之后,孟溪风又跟着抽上了,她该怎么办时,水婉俏收到了一个消息,说大英国南方,有人见过水举庆!
一听到这个消息,水婉俏乐死了。
孟溪风一住进来,水府就透着一股古怪,水婉俏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正巧听到有水举庆的消息,水婉俏可以安心,至少这个哥哥还在世上!
当然,身为妹妹的她,一定要把哥哥找回来!
因而,水婉俏想也没有想,拾道了一些银量,留下一封信,说明出走的原因,让翠儿好好照顾着孟溪风和姜砚函两位大爷,便自个儿跑了。
水婉俏自打穿越以后,一直泡在凡城里,从来没出来过。这次倒是借着寻水举庆,出来看看大英国其他的风光。
江南一代,其实该算是富庶之地了。除了江南水乡,景色怡人,看着秀气了一些。
可是再往南行,便看不得了。
水婉俏记得,皇帝曾经提过,南方水患年年,一到梅雨季,百姓就开始遭殃。
莫提,洪水一发,把那些个庄稼都给淹死了,便连房子都能冲得倒,使得偏南一代的百姓经常流离失所,飘泊他乡,以行乞为生。
好巧不巧,放来消息的那人说,水举庆正是在那个地方。
来到那个地方之后,水婉俏才知道,这儿的情况到底有多糟糕。
水婉俏到的是一个叫柳城的地方,柳城算是比较靠近大坝之地,水婉俏所能见到的,在边界之地一些残破的旧屋都有着被洪水冲刷过的痕际。
古时候,造房不是用砖的,而是用泥土的,条件好的便是用山石砌成的。
一遇梅雨季,这样的房子本来就危险,再加上洪水连连,难怪没些家底的百姓都活不下去,要搬离柳城。
不过,柳城到底也是江南一代,条件不算特别差,往里走便能看得清楚。现在已经是四月了,再有两个月,又将迎来梅雨季。
入了城之后,街上还算热闹,有做着小生意的小贩们。
水婉俏顿时明白,原来柳城分了城里城外,没条件的都住在城外,那些个泥房子一有大火,便遭殃。
而城里的屋子,还算是结实,因而,哪怕发了大水,至多淹了家,不会坏了房子。
水婉俏皱着眉头,有些想不通,她哥为什么什么地方不去,偏偏来到了这柳城?难不成,她哥想在柳城混翻事业出来?
的确是,乱世出英雄,柳城够乱,指不定有什么机会。
水婉俏手时拿着水举庆的画相,那还是以前跟环儿说起水举庆时,水婉俏哄骗小丫头画下来的。
“乡亲,看问一下,可否见过画中的男子?”水婉俏一来到柳城,虽被城外的破落伤到了心,可她没有忘记正事儿,她是来找自己哥哥的。
“没见过。”被问的那一人,摇摇手说没见过,便走开了。
“大娘,看问,你见过画中的男子吗?”水婉俏接着问,水举庆定是还没有混出什么名堂,若不然,早差人带信来了。
既然没有混出名堂,柳城里的百姓不怎么认识,那也是正常的。
“不认识。”大娘摇头,“闺女儿,你来柳城是来投亲的吗?”大娘看着水婉俏觉得面生的很。
“算是吧,大娘您再想想真没有见过他吗?”既然大娘能觉得她眼生,如果她哥真在柳城,总能混大娘一个眼熟吧。
大娘还是摇头,“真没什么印象。”本来,大娘还想说什么的,只是大娘瞳孔缩了缩,最后有些慌张,“大闺女,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谢谢你,大娘。”大娘说没有见过水举庆,这使得水婉俏有些失落,所以对大娘的反应也没说什么。
“姑娘,你是来寻人的吗?”就在这时,一个看着很是老实、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大叔上来了。
大叔的皮肤有些黑,加上四脚粗大,看着是干农活儿的人。一双眼睛倒也算是质朴,似是热心上前一问。
“是啊大叔,看问一下,你见过这个男人吗?”水婉俏倒也晓得农村人老实,把画儿给大爷看。
“见是见过,姑娘,你跟他什么关系啊?”大叔说见过,这可把水婉俏给喜坏了。
“我是他妹妹,你知道他在哪儿吗?”水婉俏急切地问着。
“知道,不过这柳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去他家有点麻烦,要不我给你带路吧。”大叔和善地笑着。
“好,大叔您给我带路吧。”这大叔,真热情。
大叔带带头,转过身去,和善的脸马上变得伪善,之前说要走的大娘,看到了那大叔,被吓了一大跳,连忙逃开了。
虽然她有良心,可是她也想要自己的命啊,那种人,她惹不起。
大叔在前面走着。“姑娘,这里人多,看你那样,也该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我带你去走些人少的道儿吧。”
“成。”水婉俏点头,她挺讨厌人挤人的感觉。
只不过,走到一个三岔路口的时候,水婉俏突然停下来了,“大叔,你知道我哥叫啥不?”
大叔身子一顿,也跟着停了下来,错愕地看着水婉俏,“姑娘,你可是不信我啊?”那大叔心中一冷笑,这位大小姐,倒不像以前那些,没有半点脑子。
“大叔,可是我先问的。”水婉俏站在那三岔路口,不肯动了。
“姑娘,那男子姓郑,叫思归。其实吧,他跟你画中的男人长得有七分相似,不似画中人那般公子哥,身子骨还要壮一些。”大叔解释道。
“我哥不叫郑思归。”水婉俏心中笑了一笑,郑思归,真是好名字!思归思归,想归家吗?够聪明!
“姑娘,我只说像,是与不是,你得去看看才知道。再者,你来寻他,怕他是闹了脾气,不肯回去吧。小伙子就是这样,气头上,依你这么说,指不定那小伙子用了假名,不过思归思归,看来,他还是想你的。”大叔解释着说。
“姑娘,你若要找他,便跟过去看看,因为路比较远,是的话最好。若是不是,你还得赶回来投栈呢。”
“大叔,你是干啥的?”水婉俏还是不着急,就着在那三岔口子上不肯动。
“呵呵,我一个大老粗,大字不识,能做啥,自然是只能种田。”大叔“憨憨”一笑,挠了挠头。“姑娘,你咋关心起我来了?”
“大叔,你去吧,我不去了。我确定,你说的那个人,绝对不是我要找的。”水婉俏又说了。
“姑娘,你还没去看呢,咋知道不是。千万可别错过了。”大叔急了,这小妞该不会是真的发现了什么吧?
看样子不像,如果真是个有脑子的,打从一开始便不会跟着他走。
“大叔,前面是妓院吧?”水婉俏天外飞仙地来了一句,这男人明明说自己大老粗,字也不识一个,思归是什么意思,倒说得那么贴切。
刚开始,她还真以为这男人知道哥在哪儿,可才走了没几步就发现了不对了。
如果那人真带她去找哥,总得问清楚她是谁吧,她要找的人姓谁名甚,什么时候来的柳城。
但这男人啥都不问,明显有问题。
所以在三岔路口的时候,水婉俏不肯动了,想想,便想到了拐卖人口。
她就算不是倾国倾城,可这张小脸也算是不错,被人盯上倒也不意外。
“哼,知道了又如何!”一听水婉俏的话,大叔装不下去了,立马化身成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男人捋起了自己的袖子,“告诉你,你乖乖地跟大爷走,让大爷赚上一笔银子。要不然的话,大爷就听上头的话,弄死你!”
原本这个男人其实是来要了水婉俏的命的,只是看到水婉俏那张天姿国色的脸,觉得杀了太可惜了。
不如卖到妓院里去,弄笔银子花花,等到过段时间,自己也去尝尝这小娘子的味道。
“前面真是妓院啊?”水婉俏叹了一声。
“你敢诓爷!”男人怒了,闹了半天,这小娘子啥也不知道,完全是在唬他!
“是你太笨了。”水婉俏鄙视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觉得就这点本事,也敢出来当骗子。
要不是她被史抒才的一番话搅得心烦意乱,加上真急着找水举庆,就男人的这点功力,水婉俏只屑一眼便能瞧穿。
“好,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看爷抓到你,不剥了你的皮,要得你叫哥哥!”其实处儿价钱更高,只是眼前这小娘子太漂亮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勾得他心都痒死了。
尤其是看到水婉俏那股子的倔,男人更来劲儿,觉得要了水婉俏的身子,卖得时候价钱差些就差些。
要知道,像小娘子这等美色的处儿身子,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花得起这个银子包一个尝尝。
男人看着水婉俏的绝色容颜,口水差点没流出来,来了个猛虎扑兔,猛地向水婉俏扑来,想拿下水婉俏这只小白兔。
水婉俏面上一冷,看准时机,提起一脚,便对着那男人鼠蹊之位,狠踹了一脚,踢得那男人捂住自己的命根子,疼得脸色直发青。
算这个男人倒霉吧,在公孙家的时候,这一招水婉俏便对公孙进用过,所以对那男人用,顺得地很。
男人疼得冷汗直冒,跪倒在地上,动不了。
水婉俏冷冷地看着那男人,现在想来,之前那大娘突然说有事,要走,便是见到了这个男人,这男人必也是一方恶霸,使得那大娘见了便怕,只能躲。
水婉俏从怀里掏出一东西,然后对着那男人就是猛一顿揍,“说,你坑了多少良家女子,用这种借口,把她们卖到妓院里去!”
就大娘之前的反应,加上男人说得那般顺溜,一看就知道是个惯犯,不然也不能迷惑了她一时。
“唉哟,唉哟,别打了。”那个男人真叫苦不堪言,命根子上的疼已经让他动不了了,那小娘子又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对着他一阵猛打。
男人都抱头鼠窜的能力都没有!
“让你拐骗良家女子,让你把她们卖到妓院里去!你就是一个没娘生的货!你也不想想,没女人,哪儿来的你,尽做些对不起女人的事情。你娘定是后悔,把你从她肚子里生出来!”
要问水婉俏的武器为何,当然是那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鞋底子!
水婉俏这次是孤身一人出来的,但也知道,外面的世界不太平,不带点防身的武器,定是不成,便把鞋底子一直放在了身上。
水婉俏对着那男人猛的一阵打,直把那男人打晕在地为止。此时,那男人早已面目全非,亏得以前公孙进成了水婉俏的练习对象,所以水婉俏鞋底子下的功夫那是越来越好了。
打完之后,水婉俏觉得气消了不少。
不过,水婉俏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如此恶贼。
她一个人,没那个本事把男人送到官府去,更重要的是,这男人是惯犯,送到衙门,指不定没几天就被放出来了。
没官府的包庇和放纵,估计这男人也混不到百姓见之就害怕的地步。
水婉俏在男人的身上一摸,果然摸出了一把匕首。
水婉俏拔出匕首,然后在那恶贼的脸上刻字,写着:我是淫贼。
世上有能去疤的药,自然也有加深伤痕的药,正好,这种药,孟溪风有送给水婉俏。
水婉俏在丝巾上沾了一点,然后在那四个大字上抹了又抹,确定伤口开始犯红,伤痕有加深的样子,水婉俏才把丝巾给丢了。
她是偷跑来柳城的,所以动静不宜太大,不然的话,她一定宰了这男人!
接着,水婉俏拿出另一似烟的药,在男人的鼻子上晃了晃,大功告成,才满意地离开了。
以后就那男人的样,相信没有女人再会上当了,更重要的是,这男人也不算是个男人了。
这男人使得女人没法儿生活,她就让这男人以后再也享受不了生活!
水婉俏离开了那三岔路口之后,便对柳城里的人都留了个心眼,柳城果然太乱了,骗子竟然如此横行,普通百姓见了又不敢阻止。
现在水婉俏终于明白,柳城都破成什么样了。
水婉俏的离开,其实很快便被其他人给知道了。
“皇上不好了,水苑公主独自一人离开去了柳城。”侍卫向皇上报告着水婉俏的消息。
“什么,水婉俏一个人去了柳城?”皇帝愣了一下,柳城乃是豺狼虎豹之地,水婉俏孤身一人前去,不是去送死吗?!
“孟溪风跟姜砚函呢?”那两个男人怎舍得水婉俏一人去。
“孟公子和姜公子已经去追了。”侍卫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就好。”原本皇上还有些担心,可一听姜砚函和孟溪风追了过去,便放心地笑了。
水婉俏是清晨,大大方方从水府离开的,只说自己要去买点东西,没让翠儿跟着,其他人自然也没上心。
只是当天色都晚了,还不见水婉俏回来,翠儿大感不妙,便去找了姜砚函和孟溪风。
一听水婉俏不见了,姜砚函首先便是怀疑之前的那些姐姐、姑姑做的手脚,后一想,她们胆子没那么大,之前也只是因为皇上要给水婉俏配姻缘。
孟溪风让翠儿去水婉俏房里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翠儿去水婉俏房里一看,回说,“少了一些银子,还有这么一封信。”
三人看了信里的内容,两个男人阴了脸,翠儿则哭个不停,说就算小姐要出去,身边得跟个人服侍着不是,万一有个好歹,她怎么去见老夫人啊。
姜砚函和孟溪风知道,柳城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安慰了一下翠儿之后,两人皆马不停蹄地赶向了柳城。
其实凡城离柳城只有三天的路程,孟溪风跟姜砚函骑了快马,只需要一天半的时间便能到达儿城,甚至是可以追上水婉俏的。
岂知,路才赶了没多少,行至一荒郊,马儿突然体力不支,口吐白沫死了。
孟溪风一检查,说这马儿是中了毒死的。
姜砚函的脸更加阴沉了,好端端的,水婉俏怎会得知,水举庆在柳城的这个消息。
更重要的是,天下岂有这么巧的事情,他和孟溪风的马儿都有人敢毒死,想来想去,必是有人设了计,想害水婉俏!
还在柳城里的水婉俏,哪晓得那么多事,初只是为了暂逃离史抒才的那一番话,后是真想把水举庆找回来,没想到的是,这件事情打从一开始,便是别人下的套儿!
话说,水婉俏教训完那个拐骗了自己的男人之后,看着天色不算早了,便想着自己该找个地方投栈。
柳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问个遍,得花些时间。
所以,水婉俏赶忙找了个栈投宿,晚上洗洗也就睡下了。
只不过,当水婉俏一躺下睡,心里就开始盘算着,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更重要的是,她哥这件事情现在看来,透着一股古怪。
水举庆离开凡城都两年了,从来没听见过消息,怎得最近又听到了。
若是水举庆真在柳城出现过,问来问去,却没人说见过水举庆。
水婉俏心突突突猛跳个不停,有些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着了某些人的道儿啊!只是,到底是谁设下的这个局,目的是什么?
就在水婉俏微微明白过来,水举庆这件事情透着蹊跷时,房间里突然传来了声音。
只听得有男人唉哟的嚷疼声,还有人撞到木凳的声音,一时之间,她的房间里乱成了一团儿!
窗儿被打开,月亮撒进了屋子里。
水婉俏借着月光看到,窗前有两个黑衣人,便连房门也跟着进来了一个黑衣人!
出门在外,水婉俏是留了一个心眼儿的,只是防着偷儿,可有三个偷儿一起行动的吗?更重要的是,窗前的两个黑衣人手中握着的长刀,正泛着冷光!
这哪儿是来劫财的,分明是来要人命的!
水婉俏知不妙,大声喊了起来,“救命啊,有人要杀人了啊!”水婉俏扯着嗓子大喊,就希望把栈上下所有的人都吵醒。
本来,正如水婉俏所期望的,栈里有了动静,但一下子,那些个动静又消失不见了。
窗前的黑衣人冷笑,“你叫也是白叫,进了柳城,这命就不是你的了!”显然,这两黑衣人是来要水婉俏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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