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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夫妻释然,姐妹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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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名:第260章夫妻释然,姐妹相聚

    看着煜哥儿安然入睡后,东方透回到了正屋,问了丫环才知道蒋音兰已在内室里等着他了。‖@

    穿过月洞门,再撩起一汪冰蓝色的珠帘,东方透倚在门框边,看着蒋音兰正坐在不远处的红木雕花镜前对镜梳妆,长发披散在她身后犹如一道黑色的瀑布,她手中握着黄杨木梳,正透过铜镜里的影像对他轻轻点了点头。

    东方透放下了珠帘,几步走到近前,拿过蒋音兰手中的木梳,轻轻地为她顺着长发。

    俩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气氛一时之间很是静谧。

    蒋音兰的发上抹了桂花油,所以梳起来很是顺滑,淡淡的花香味萦绕在鼻端,东方透不由牵唇笑了笑。

    或许他也没有想到过,有一日他会亲自为自己的妻子梳头。

    那个时候在梁城,他还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成亲,退了与叶瑾瑜的婚事本就是他心中所愿,他漂泊浪荡惯了,没有哪个女人的温柔乡会是他想要的归宿,直到遇到了她……

    也许季重莲是他第一个钟情的女人,可是这种隐秘的感情是无法诉诸于口的。

    而他对她的感情也许仅仅止于欣赏与爱慕,但那也是他心中的一个美好的梦。

    与蒋音兰成亲他没有排斥,年纪大了他也该成家了,不仅是对父母的一个交待,而且眼下处在这个位置上,他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后援,蒋阁老恰恰能够成为这个人。

    所以,这才有了他与蒋音兰成为夫妻的事实,更何况如今他们还有了煜哥儿。

    他的妻子貌美温柔,心细如尘,论聪慧机敏不比任何一个女子差,只除了胎时带的弱症。

    可这次回到上京城里,他也觉得蒋音兰的身子好了许多,似乎一场生育之苦让她破茧重生宛如拥有了一个新的生命,至少在承受欢爱时不会再如新婚时那般轻易晕厥过去,那份热情与火辣让他有种如痴如醉的感觉。

    他相信夫妻不仅是在心灵上的契合,灵与肉的结合才能使彼此的感情有长足的进步,至少这一次俩人在一起他就感觉轻松多了,这样的相处应该才是夫妻的正道。

    就连见到季重莲时他的感觉也没有从前那般强烈了,他可以单纯地站在旁观者的立场,甚至还觉得这种女人的聚会他最好回避,而且他也在意蒋音兰的感受,这次他明显发现了她的不对味。

    究竟是哪里呢,他也说不出!

    只是从庄子归来时,她对他的态度很奇怪,就像隔着一层透明的膜,让他窥探不到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好了,别再梳了!”

    铜镜中只能看见东方透模糊的身影,连他的表情都看不出来,蒋音兰嘟起了唇角一把便攥回了自己的发,转身微仰着头看向他。

    “你……这是在生气?”

    东方透微微怔了怔,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蒋音兰。

    在他眼中,她总是善解人意,明理大度的,就算会有不情愿不喜欢那也不会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也许阁老的嫡女就有这种教养,他虽然不敢恭维,但也觉得这样很是省事,至少那些纠缠不休的女人就让他觉得烦。

    “没有!”

    蒋音兰闷闷地低下了头,遇到一个迟钝的男人也是没办法的事,她泄气地站起了身,想绕过东方透,没想到手臂却又被他给握住了,“你的确在生气!”这次的口气是肯定的。

    “是,我是在生气,”蒋音兰唰地一下抬起了头来,面色一敛,咄咄逼人,“有谁说过我不能生气的?难道我就不能有喜怒哀乐,每天只做个会笑的瓷娃娃?这样你才满意是不是?”说着已是撇过了头掩住了眸中骤然升起的泪意。

    东方透皱眉,心中的烦躁一闪而过,可他还是耐着性子扶住了蒋音兰的双肩,恁是将她的脸给转了过来,待见到她红红的眼眶,心中顿时一紧,赶忙道:“音兰,这次咱们不是好好的吗?你有什么不开心就告诉我,或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我改还不行吗?”

    蒋音兰一张俏脸紧紧地绷着,还是咬着唇不说话。

    东方透在脑中过滤了一遍今日发生的种种,他并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啊,至少去的时候大家还是好好的,不过到回的时候好像就换了张脸色,只是那时他忙着和煜哥儿逗乐没在意罢了。

    难道是……难道是因为季重莲?

    东方透心中一滞……这不会吧?

    就算他曾经对季重莲有那么一点隐秘的情愫,可他谁都没说过,这种觊觎朋友妻子的事他怎么说得出口,又怎么做得出来?

    想想不犯法吧?

    他就是那时有些头脑发热胡思乱想了一阵,半点没有亵渎她本人的意思,再说这事过了也就过了,连他自己都当作南柯一梦,谁还会揪着不放?

    “音兰!”

    东方透轻轻摇着蒋音兰的肩膀,从她嘴里探查不出什么来,他也只有耍赖到底了,“就算我不知道是哪里做错了,你也当是我错了,别生气,别不开心,再这样皱眉当心就不美了!”

    东方透笑嘻嘻地哄着她,“你再好好看看我,今夜哄咱们儿子睡觉可真累人啊,我也照你的吩咐给他讲故事,不过我说的都是怎么打仗,怎么打胜仗,怎么将那些野蛮子打得东躲西藏,煜哥儿爱听,我看他将来必定会子承父业,做个安邦定国的大将军!”

    蒋音兰斜着眼睛啐了他一口,“谁要儿子舞刀弄棍的,将来我偏要他从文,像他祖父与外祖父一般,拜相封候!”

    “行行,都依你!”东方透赶忙打蛇随棍上,笑着搂紧了蒋音兰,又在她脸上香了一口,“夫人可别再生气了,你夫君我明日就要离开,你再板着一张脸,将来我想起你时都是这副丑模样,你在我心中的美好形象可就要荡然无存了!”

    “你少在那里嘴贫!”

    蒋音兰这才眸中带笑,嗔了东方透一眼,“也不知道你这番话对多少个人说过,如今也拿来唬弄我?!”话语中已是带着浓浓的醋味。

    美人含羞带嗔,千娇百媚,在暗淡的烛光下更显勾人的魅惑,东方透只觉得喉咙一紧,忍不住咽下了一口唾沫,可也不敢再拿这些花哨的话打发蒋音兰,遂搂紧了她认真地说道:“音兰,我也不瞒你,从前是浪荡了些,可今后我会一心一意对你,再无二意!”

    “喔?”

    蒋音兰挑了挑眉,倚在他的肩头吐气如兰,似笑非笑道:“那这么说夫君今后就算在任上也不会纳了美妾服侍左右?”

    “自然!”

    东方透慎重地点了点头,又道:“只怕我如今说了你也是不会信的,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美人如过眼烟云,他从前有过的还少吗?

    千帆过尽,也许他寻找的只是那个让自己宁静的港湾,而他希望如今的蒋音兰就是他寻找的这个人。

    蒋音兰低垂了目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后,才抬头道:“好,我相信你!”

    “音兰!”

    东方透心里一阵激动,说着便要往前凑去,被蒋音兰一把捂住了唇,嗔怪道:“猴急什么,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你还想说什么,我听着就是!”

    东方透拉下了蒋音兰的手,对着她柔嫩的手背就啄了两口。

    “今日是我小心眼了,”蒋音兰咬了咬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我错怪了你和重莲,今后不会了,你也别怪我!”

    “这……”

    东方透心中一惊,直觉地不敢与蒋音兰对视,只撇了头紧张道:“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难道蒋音兰知道了他的心事,还是连季重莲也察觉到了,这是从前的糗事,若是如今还被人说破,他的脸该往哪放?

    “也没说什么,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

    蒋音兰回握住了东方透的手,牵唇一笑,“不管曾经如何,你的妻子是我,你的眼里和心里也只能有我,今后你只要牢牢地记住这一点,就再也不会犯错误了!”

    “那从前的事……”东方透心中一颤,小心翼翼地看了蒋音兰一眼,“你不追究了?”

    “谁没犯过错误,路走弯了,再将它掰直了就是!”蒋音兰眨了眨眼,狡黠一笑,“至于你曾经犯过的错误,我大人大度,既往不咎!”

    东方透顿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那原本挡在夫妻俩人之间的薄雾仿佛被一扫而空,他觉得前途一片光明温馨,不由双手交叠,对着蒋音兰俯身一掬到底,“夫人在上,请受夫君一拜!”

    蒋音兰捂唇直笑。

    东方透唇角微翘猛地上前抱起了她来,转身便往床榻走去,一脸的坏笑,“今儿个是我在家的最后一夜,你可要好好伺候着,务必要让你夫君我满意才行!”

    蒋音兰一脸娇羞地颔首。

    东方透向后一挥手,挂住床幔的鸳鸯银勾一松,床幔延展开来,遮住了那一室的旖旎!

    *

    今年因为种种原因,季家姐妹也错过了回乡祭祖的日子,好在丹阳那边也来了信,说了不用年年往丹阳跑,若是得空了两年一次三年一次返乡已是足矣,毕竟年轻人有年轻人自个儿的事。

    这可是季老太太的原话,由四太太胡氏亲自落笔书写。

    自从季老太爷去世后,三老爷季明忠再也没回过丹阳,也就三太太姚氏在祭祖时带着儿子回了季家老宅。

    季明瑶倒是每年都会回一次上京城,不过也不是回婆家,就是想看看自己的女儿齐暖玉过得好不好。

    至于齐家对她的态度,那也就是僵在那里,既不谈休妻也不谈和离,名分既然已经注定了,今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如今石勇的事情已经定了下来,季**倒是敞开了心扉,帮着带带外孙女,闲暇时与石毅四处逛逛走走,丈夫已经致仕归隐,俩口子有大把大把的时间。

    不过想着过年这段日子姐妹几个都没有聚到一处,在年后又各忙各的,总算得了空有机会聚在了一起。

    季海棠带了岷哥儿与茵姐儿来,茵姐儿越来越开朗,岷哥儿的性子自然也收敛了许多,见到两位姨母时颇为恭敬,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霜姐儿左右牵了弟妹上前来见了礼,又依了季重莲的话带着表姐和表哥去自个儿屋里玩去了,由得他们大人在一处说话。

    季芙蓉笑道:“我看霜姐儿是越来越懂事了,这孩子就是可人疼!”

    “也就是在你们面前装老实,”季重莲无奈摇了摇头,“回头大人瞧不见了,这孩子一准原形毕露!”

    “霜姐儿皮是皮了些,但我看着做事挺有分寸的!”

    季海棠抿了口茶水,淡淡一笑,行止间还留有当初做世子侧妃时的优雅,看着便让人赏心悦目。

    季重莲一时间看得有些出神,季海棠还那么年轻,难道这辈子就打定主意不再嫁人了,只守着一双儿女?

    回头见着季重莲正在发愣,季海棠不由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是啊,”季芙蓉也好奇地看了过来,促狭道:“难不成是在想五妹夫了?”

    “大姐!”

    季重莲微红了脸,佯装羞恼地瞪了季芙蓉一眼,“我成天带孩子还忙不过来,哪有空闲想着他?!”

    季芙蓉捂唇一笑,“看看吧,典型的口是心非!”

    “不和你说这个了,”季重莲笑着转移了话题,“怕是这几日瑾瑜就要生产,可是过了预产的日子?”

    季芙蓉笑脸一敛,点头道:“日子是过了两天,不过紫阳说这也是正常的,若是过了七日再不生,只怕就要给她一剂催生的汤药了。”

    季重莲点了点头,孩子早产不好,自然晚产也不妙,这她倒是知道,“回头我与你一同去叶府看看。”

    叶瑾瑜生的孩子毕竟也是赵家的孩子,虽然不姓赵,但也是赵氏的骨血,如今赵老太太不在人世了,长嫂如母,季芙蓉对叶瑾瑜的关心半点没少,虽然有赵云阳在一旁照应着,可她平日里也没少上门号脉问诊,也算是给赵家人报报平安,让他们安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