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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我们同归于尽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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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蹙着眉,将药喝了下去。而后低头看向清嫔,目光温和入水:“后宫这么多嫔妃,就属你这丫头最得哀家的心意,可惜啊,哀家看你好又有什么用,要皇上喜欢才行。”

    这话明显是说给君修冥听的,只见他眉宇微沉,并不言语。

    清嫔低低一笑,眼角的余光却悄然的打量的君修冥:“不是皇上的错,是臣妾没有福气,能在太后身边尽孝,臣妾已心满意足。”

    “就冲着你这片孝心,哀家也得多活个一年半载。”王氏玩味的笑,而后对两人摆了摆手:“你们先退下吧,哀家累了。”

    “臣妾告退。”

    清嫔与君修冥一前一后向殿外走去,而身后却再次传来王氏慵懒的声音:“哀家的生辰也快到了,到时候你去请延平王入宫吧,哀家也很久没见他了。”

    “嗯。”君修冥应道,而后恭敬的退了出去,对王氏的话若有所思,最近他正对延平王一事该如何处置犯难,借着太后的生辰,却是一个极好的时机。

    殿门处,清嫔安静的站在那里,用期许的目光看着他:“皇上要回菀宁宫吗?”

    君修冥点头:“嗯。”

    清嫔温笑,又道:“正巧可以经过臣妾的合欢殿,皇上可否介意与臣妾同路?”

    君修冥并未答话。

    清嫔笑的释然,跟随着他的脚步,两人沿着空荡的宫墙向前行走,彼此间沉默着。

    这条宫道稍显僻静,却还是偶有宫人经过,纷纷屈膝跪地,等待帝王经过后,开始怯怯低语。

    清嫔微低着头,唇角扬着得意的弧度,至少她让他注意到了她。

    清嫔的目光落在他高大的背影上,他一身的藏蓝锦服,周身散发着淡淡清冷,他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英俊冷傲,无论他走到哪里,都能轻而易举的吸引住她的视线。

    或许是想的太投入,清嫔紧没有留意到脚下的台阶,脚下忽然踩空,她整个身体都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啊!好痛。”

    君修冥走在她前面,自然来不及去搀扶她,等他回身之时,清嫔已经摔倒在地上。

    他淡漠的询问:“还能站起来?”

    清嫔摇了摇头,手掌按在脚踝处,漂亮的脸蛋都扭曲在一处,眸中含着泪,模样有些可怜。

    君修冥蹲下身,微凉的指尖抹掉她脸颊的泪:“哭什么,你还是小孩子吗?”

    “如果小孩子就有哭的权利,那臣妾宁愿一辈子都不长大。”清嫔抹掉脸上的泪水,咬着牙,试图从地上爬起,可脚踝痛的厉害,她尚未站稳就再次摔了下去。

    君修冥下意识的扶了她一把,语气生冷的问道:“是不是扭伤了?”

    清嫔抿着唇,点头答应:“嗯。”

    他卷起她裤脚时,发现脚踝已经肿的很高,难怪她一直喊疼,看来并非故作姿态。

    “朕让常德送你回合欢殿,然后让张太医给你看看。”

    君修冥说罢,便看向身后的常德,而后头也不回的独自离开了。即便她没故作姿态,他也没闲情与她慢慢地走,因为安笙还在等他。

    清嫔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唇边隐隐带着笑,只要他能够看到她,也就够了。

    ……

    彼端,车行数日的温孜言与清妍在途中的一片小树林停了下来。

    因为清妍一直喊着肚子痛,便迫不得已的暂歇片刻。

    沈寒调了马回头,看了看黑压压的四周,忧心道:“殿下,属下听闻此处常有劫匪出入,不宜停留太久。”

    闻言,温孜言渐渐察觉到不对劲之处,清妍离开已经有一盏茶的时间,却迟迟没有回来。

    他起了身,对旁边的几个侍从吩咐道:“你们去四处找找,遇上豺狼劫匪,便不好了。”

    却在这时候,苏锦瑟忽然听到有异响,她向车窗外看了一眼,只瞧见几道影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来。

    她大喝一声“沈寒!”马儿霎时被惊动,马车突然整个翻了,苏锦瑟因惯性被甩出了马车。

    沈寒大骇,想也不想,扬鞭向苏锦瑟被甩出去的方向而去,将她拥入了怀里,然而才跑出两步,黑影已经来到他们的面前。

    来人的数量无法确定,足足有二三十人,一色的黑衣,行动利落,和数十名保护马车的侍从在片刻间战成一团。

    苏锦瑟紧紧皱起眉头,沈寒一手拥着她,一手应付着向他袭来的黑衣人,只是这些黑衣人的目标似乎并不是他们,而是太子殿下!

    周围的厮杀声,吓得苏锦瑟完全变了脸色:“沈寒,怎么办啊!”

    沈寒忽然扬鞭策马迅速离去,直到发现一处隐蔽的草丛,将苏锦瑟藏了起来,才放低了声音开口道:“不要出来,如果两个时辰后,我没有回来,你就独自回到边境,拿着令牌带人来寻我们。”

    苏锦瑟不停的摇头,眸子里蓄着泪水:“嗯,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

    她知道自己跟着他不过是累赘,所以便应下了。

    “好,我答应你。”沈寒这才骑着马又跑了回去。

    此时,黑衣人排成半圆把侍卫们围在其中,温孜言和侍卫们拼死反抗,可黑衣人毕竟占多,渐渐占了上风。

    一阵微风拂过,隐隐有血腥气扑面而来,一道寒光扑面而来,沈寒杀出重围,温孜言借机便逃出了黑衣人的包围圈。

    沈寒大声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黑衣人一句废话没有,直接往死里下手,护卫接连被杀死,直接向温孜言攻击去。

    沈寒挡在他的身前,开口道:“殿下,这些人都是冲着你来的,你先走!”

    温孜言此时却还忧心忡忡的巡视了一眼漆黑的四周,而后只能叮嘱一句:“万事小心。”

    沈寒替他挡住了刺客的袭击,温孜言一路策马迅速的离开。

    黑衣人见状冷笑一声,突然仰头吹了个长长的口哨,暗夜之中,就在温孜言离去的方向,一下子又涌出来数十名黑衣人,仿佛是一早埋伏好的。

    两方兵刃相接,金鸣不绝,转瞬又过数招,只见温孜言用一只长剑竟然斩断了对方的大刀,那刺客似受到重击,口中鲜血狂喷,笔直向后摔出。

    躲在夜里的清妍知道他曾游学多年,文武双全,却没想到他的武功如此之好!

    温孜言把手一扬,长袖中飞出袖箭,指向天空而去,在天空炸开了一个灿烂的烟花!

    清妍知道,他是在召唤自己的人,清冷的眸子里溢出一丝危险。

    黑衣人们也看到了这一幕,开始惊慌,下手更见狠辣。

    就在这时,温孜言在黑衣人的逼迫下,竟然来到一处断崖,身后也再无退路。

    夜幕里,他与数十个一等一的杀手厮杀在一起,这些都是梁国留下来的死士,温孜言灭了梁国,这些死士自然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拿他的命。

    温孜言面色一沉,拦剑挡在他们的面前,数道凌厉的寒光向他一起刺来。

    他一把长剑,银光一闪,就和刺客们撞在一起,金鸣声震耳。

    清妍就这样安静的站在夜色下,无数的杀意和血腥气扑面而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让她觉得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看着眼前梁国死士的头颅被敌人鲜血淋漓的砍下,她的身体和心变得冰凉。

    温孜言一人堪堪挡住杀手,体力也逐渐难以支撑,应付起来也越发的吃力。

    鲜血不断地浸润地面,在惨白的月光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温孜言前方的路都被死死地挡住,面对朝他袭来的利器,就算想要找地方躲避也没办法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沈寒带人赶了过来。

    他敏锐的视野里很快便捕捉到了清妍的存在,手里冰冷的利剑一瞬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还不让你的人退下!”

    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她略微一惊,而断崖处的黑衣人闻声也都纷纷回过了头,停止了进攻。

    清妍的笑声在夜里显得几分慎人:“呵呵,只要能用他的命祭奠梁国死去的无数梁人,我死不足惜。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动手!”

    黑衣人似乎为此感到有些为难,直到清妍接尔开口道:“都忘记了你们的家人是如何死在这些燕国人手里的了吗?”

    温孜言看着她,对于她坦露出的真相,似乎没有一点意外,这个世界,不本来就是成王败寇吗?

    黑衣人再次向温孜言袭击而去,沈寒的剑也丝毫不留情的在清妍颈项处划下一条血口:“你们是想看着她死吗?”

    清妍再次大笑了两声:“我这一生坏事做尽,自然死不足惜。但在死前,我一定要亲眼看着这个毁了梁国的男人死!”

    在她必死的决心下,黑衣人丝毫不留情的将温孜言逼到断崖的边缘,沈寒心下一横,利剑直接一刀挥下,砍断了清妍的臂膀。

    清妍凄厉的惨叫了一声,鲜血入柱的喷涌而出,她踉踉跄跄的向前走了几步,沈寒再次举起手中利剑,准备刺穿她的身体。

    温孜言看到这样的情形,大呼了一声:“不要!”

    也就在他话音刚落下,身上也连连挂了彩,清妍笑着,一步一步向他走去,唇边喃喃念着:“我们同归于尽好不好?”

    沈寒见温孜言受伤,发了疯一般的杀过去,他不能有事,他若出事,姐姐和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该怎么办?

    温孜言身子往后一倒,整个人便径直落了下去,耳边传来冽冽的风声。

    清妍看见这一幕,失心疯的大笑着,仿佛不知疼痛一般不停的笑着:“父皇,母后,你们看见了吗?你们看见了吗?我报仇了,我替你们报仇了!”

    而后她回过身时,正见沈寒持剑朝她袭来。

    清妍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因为她不能死在燕国人的手里,于是便直接跳了下去。

    沈寒一身鲜艳的液体,跪在断崖边,大声唤道:“殿下,殿下……”

    他不知疲惫的嘶喊着,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他们的人终于赶到,沈寒才急忙的吩咐人去崖下找人。

    而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时,一只血淋漓的手却突然攀附上断崖边缘。

    温孜言气息有些紊乱,好在他及时将父皇送他的九爪勾扔出去抓住一块石头,这才有幸捡了一条命。

    沈寒见是温孜言,连忙搭手将他扶了上来:“殿下,你怎么样了?”

    温孜言并未答话,目光缓缓移向了断崖底下,刚才那道迅速坠落的黑影让他仿佛已经猜到答案。

    她死了,他承诺要好好照顾她,但她就这样死了。

    即便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他的命,他却丝毫也不能怪她。

    温孜言唇边一抹凄楚的笑,然后便昏厥了过去。当他再醒来时,已身在了自己的东宫。

    沈惠正安静的睡在他的身旁,似乎两月的时光,让她憔悴了许多。

    就在这时,宁玉与她的侍女端着药碗步入了屋内,见沈惠睡着在他臂弯,宁玉有些气恼,对身旁侍女使了眼色。

    那侍女毫不客气的推了她一把,并且还故意将汤药洒在她身上:“哎呀,奴婢这也不是故意的。娘娘莫要见怪才是。”

    沈惠感受到热汤在皮肤上传来的烫意,蹙了蹙眉心,徐徐的睁开了迷蒙的眼睛。

    沈惠身边的婢女刚要训斥,却被她拉了住:“既是无意,本宫也无碍,别在这里扰了殿下休息,我们走吧!”

    宁玉趾高气扬的看着她:“姐姐脸色似乎不太好,若不舒服,就回去歇着!”

    沈惠识相的起身,在侍女的搀扶下一步步向外走去。

    她每走一步腹中都剧烈的疼痛着,她几乎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侍女身上。

    “娘娘,您怎么了?”侍女压低声询问。

    “没事,先扶本宫回宫吧。”沈惠强忍着疼痛吩咐道,额头却已浸出冷汗。

    温孜言瞧她太累了,也没出声,而是等她离开才睁开眼睛。

    宁玉看见他醒来,端着药立马便扑了过去:“殿下,殿下您可终于醒了,担心死臣妾了!”

    说着,她便将药碗递到了他的眼前:“殿下,你觉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这是臣妾亲自为殿下熬的药。”

    温孜言的目光一直很冷,淡漠的睨了眼药碗,他之所以等着沈惠离开才睁眼,是因为他不想让她看见他发火。

    他一手猛地将宁玉推开,连同药碗一起“噼啪”摔落在地。

    “啊!”宁玉痛呼了一声,手掌下意识的撑在了地上摔碎瓷碗的碎片上,不知所措的看着温孜言:

    “臣妾是做错了什么让殿下如此生气?”

    温孜言冷冷的开口:“宁玉,至你进东宫的那一天起,本王就跟你说过,你若安分守己,本王自然会好好待你!

    但,你似乎就没把本王的话放在心上,如今就连一个小小的婢女,也能欺负到太子妃身上,如果这个侧妃之位满足不了你,你今日就可以滚出东宫!”

    原本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这个女人是让她别对惠儿腹中孩子打主意,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只怕是惠儿也受了不少的苦。

    宁玉心里顿时一慌,泪水哗哗的落下,不停的摇着头:“臣妾错了,是臣妾管教下人无方,求殿下不要赶臣妾走。”

    温孜言冷哼了一声,撑着身子起了身,无意之中却看见刚刚沈惠坐的软椅之上有一滩小小的血迹,因为灯烛昏暗,并不吸引人注意。

    “惠儿若有半点事,本王饶不了你!”他心口一惊,脑海中嗡的一声作响,扔下一句话,便不管不顾的快步离去。

    彼时,西殿之中,温孜言赶到之时,沈惠在床榻上痛的不停打滚,贴身的侍女匆匆赶去御医院请御医,她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太子妃搬来西殿,所有人都以为她失宠了,这宫中的奴才还不是见风使舵,对于不得势的主子,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沈惠又是个不喜计较的性子,这西殿的奴才更是肆无忌惮,最后连人都见不到了。

    “惠儿,惠儿!你怎么了?”温孜言将她抱入怀中之时,她脸色惨白,泪水汗水混合在一处,顺着脸颊滑落。

    她浑身都被冷汗打透了,双手不停的捂住肚子,痛苦的哀号着。

    “殿下,殿下救命啊,救救我的孩子。”她泪眼模糊,甚至分辨不出眼前的人是谁。

    温孜言将两指搭在她手腕内侧,而后掀开她身下裙摆,她的亵裤上沾染着大片的血迹,孩子才八个月,却已有小产的征兆,若稳不住胎,只能用药让孩子提前降生。

    可是,这个孩子生出来还能不能活着,没有人能保证,若孩子没了,只怕沈惠也要崩溃了。

    “惠儿,你坚强些,本王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温孜言脸色极难看,对殿外大喊道:“来人,快备药。”

    原本清冷的西殿,这一夜却十分热闹。

    连沈皇后也惊动了,当夜当值的御医都被传入东宫中的西殿,可众人都是束手无策。

    太子妃病发的突然,沈天瑶为沈惠施针,虽然情况有所好转,但孩子能不能保住,还要看能不能挺过这几日。

    若再次流血,大人和孩子只怕都危险了。

    沈惠昏昏沉沉的睡在内殿,沈天瑶与温孜言母子相对坐在外殿之中。

    “怎么回事?”沈皇后沉声问道,面色严肃,明显在兴师问罪。

    “儿臣离开时一直都是好好的,今日发生的事,儿臣也始料未及。”温孜言平静回道,但心情同样沉重,毕竟躺在里面的是他的妻儿。

    他话音刚落,沈皇后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之上,怒声道:“一直都好好的吗?”

    她指尖一抬,指向一旁的侍女:“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有半句虚言,本宫第一个砍了你。”

    那侍女吓得不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回禀皇后,我家主子自从搬入西殿,日子便不太好过。

    月例银子被克扣不说,一日三餐的菜式也大不如前,安胎药也是时而有,时而无的。

    娘娘性子温顺,不愿与人计较,那些奴才便越发的肆无忌惮了。这西殿之内,除了奴婢以外,根本无人顾及。”

    温孜言面色一沉:“惠儿从未和我提过半句。”

    沈皇后强压着怒意,回道:“惠儿也是有傲气的女子,你让她如何开口对你说她过得不好?

    何况,你的那个宁侧妃也不是个吃素的主儿,若非她从中作梗,这些奴才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