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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九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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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间的风雪还在继续,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有点刺骨有点疼,云尧的身子在这冰天雪地里逐渐僵硬,她动了动手臂,发出了一声力不从心的叹息。

    总不能坐以待毙,云兮还靠在自己的身上,等着自己想办法,所以自己是万万不能倒下的,云尧把云兮扶靠在地上,看着黑茫的夜色,开始思考对策。

    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找一个避风处,躲过今夜的这场风雪,姑姑来的时候并不是一个人,是云家的影密卫跟着一起,他们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自己,但是在他们来之前,云尧得保证自己和云兮都好好活着。

    云尧往前走了两步,脚步陷在厚厚的白雪地里,发出了沙沙的声音,云尧突然眼睛一亮,找不到山洞避风,那何不如自己搭建一个冰屋?

    这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也不用建的太大,只要能容得了自己和姑姑两个人住就可以,云尧想到这里就急忙动手,人的体温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会快速流逝,也不知道姑姑能撑得了多久。

    云尧以最快的速度把冰屋搭建的牢固,把云兮拖了进去,然后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云尧她歪着身子,用手搬过那个挡门的大石头,挡住了这个临时冰屋的最后一点缝隙,最后才喘着粗气趴在云兮身边。

    云尧的手因为堆了半天的雪,已经肿了一圈,虽然在黑夜之中看不清模样,但是想必这双手已是红肿僵硬,再不是原来的那般芊芊玉指。

    然后云尧用这样的手指碰了碰云兮的脸,云兮虽然还昏迷不醒,但至少呼吸已经平稳了。云尧还是担心云兮冻僵,又想起那天在山顶上,云兮就是接了衣裳来拥抱自己,给自己取暖,不如自己就效仿云兮,也用这样的法子给云兮暖暖身体。

    云尧她说做就做,地方狭小,她也不太容易挪动,就躺在云兮旁边,先解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又拉开了云兮的衣衫,然后直接翻身趴了上去。

    云尧的目的很纯洁,她就是单纯的想要给云兮取暖,可是这个时候,两个人肌肤相触,软绵压着软绵,无端就生出许多旖旎和绮丽来,云尧现在还是体察不到冷暖,云兮是冷是热她不知,只知道和云兮接触的肌肤隐隐的颤栗,情绪莫名地就躁动起来。

    因为这躁动,云尧在云兮身上动了动,可是因为动了两下,云尧觉得身上越来越不对劲了,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是凭着本能嘤咛了一声,叫云兮道:“姑姑。”

    云兮还是没有回应,而自己在隐秘的空间漆黑的夜里,以取暖之命做这种事,总觉得有些羞耻不安,可云尧还是耐不住心里的那股子躁动,她趴在云兮身上小幅度的磨蹭着,然后用嘴唇去咬云兮的下巴,含糊地叫她道:“姑姑。”

    云兮依旧没有反应,这样的云兮,到让云尧生出一种错觉来,仿佛这样的云兮,可以任由自己揉搓捏扁,可以任由自己胡作非为,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来。

    云尧开始往上蹭,然后她捧住云兮的脸,把自己的嘴唇覆在云兮的唇瓣上面。云兮的嘴唇因为风雪的吹拂,有些干裂,然后云尧就一点一点的舔吻着,把那原本干裂的嘴唇吻的湿滑泽润。

    但好像想要的又不止这样,云尧把云兮抱得更紧了,然后用舌尖划过云兮的齿缝,把自己的舌头松了进去,去追逐云兮的舌尖。

    从来都没有这样过,以往的那些次亲吻,从来都是云兮攻城掠地,而云尧默默承受,云尧是第一次主动地和云兮做这样的动作。这感觉有些新颖,又有些勾人,云尧的情绪也从刚开始的害羞变成了现在的跌宕。

    明明外头还刮着那样的寒风,明明这情况危及,连明日的生死都不可知,可是自己却借着云兮昏倒,而趁机占她的便宜,仿佛一个棒槌打在了云尧脑袋上,云尧立马就清醒了,她应该从云兮身上下去了,姑姑这时候应该也暖和一些了,而自己总这么压着她,也不太好。

    于是云尧想要离开,想要结束和云兮的那个缠绵悱恻的长吻,但是就在云尧想要分开的时候,却有一只手按在她的后脑勺上,逼着她继续那个悱恻的吻。

    “唔……”

    姑姑这是醒了吗?但是身处黑夜,云尧什么也看不见,只知道自己突然就被翻了个儿,然后那个原本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反过来将自己压在地上。

    唇上是愈加激烈的亲吻,身上是沉沉的压着一个人,云尧愈来愈觉得喘不过来气,她只好用力地推着云兮,来表达自己想要呼吸的希冀。

    云兮却仿佛不知道她的难处,仍然不知满足地在她唇上搜刮索取,云尧不知道原本昏着的云兮怎么突然就有了这么大的力气,她只知道自己的脑袋愈加昏沉,仿佛下一刻就要昏过去。

    云兮到底是怎么了?

    云尧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只知道自己的衣裳正在被撕扯脱落,云兮的嘴唇也终于离了云尧的嘴上,去啃咬云尧白皙若瓷的脖颈。

    “姑姑~”云尧伸手去推云兮,却没有多大的作用,云兮的手还是在她的身上作乱,湿濡的舌头划过自己的颈间,总觉得有些痒意。

    “呵呵,”云尧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笑实在是不合时宜,于是她笑了两声之后就抿紧了嘴唇,直到那股子□□的感觉渐渐退下,云尧才再次开口,语音带喘,她说:“姑姑,你先停下唔。”

    云尧的这话显然是没有起作用,她蓦地睁大了双眼,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的体内。

    仿佛有铺天盖地的疼痛在这时候袭来,合着那难忍的疼痛,突然有一丝冰凉的感觉涌上心头,云尧觉得有些异样,她想要云兮把手指拿出去,却觉得浑身开始发冷,唯有云兮嘴唇吻着的地方滚烫发热。

    云尧的身子开始剧烈颤抖,云兮探进去的那根手指已经被她用体温捂热,可是四周却分明寒凉无比。

    那突如其来的寒冷甚至盖过了那被撕裂的痛意,云尧再顾不得什么疼痛,她只是去搂抱云兮,想要从那个人的身上汲取温暖。

    可是云兮的身上也是冰冰凉凉,云尧浑身颤栗,又止不住的抖,但是云尧没有放手,她咬了咬牙,将云兮抱得更紧了,如果云兮身上不暖和的话,那就自己给她暖一暖好了。

    外面的风还在呼呼的吹,号叫的声音叫人没由来的胆颤心惊,可云尧觉得自己这处不比外面惊心动魄,云兮也不说话,就一直动作,她原本冻的直哆嗦,后来竟也渐渐热乎了。

    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云尧的脑袋里已经一片空白了,她不知道是想结束这场羞人的折磨,还是想继续这样下去,云兮的身子也从原本的冰冰凉凉变得炙热滚烫,那样滚烫的温度灼的云尧有些恍惚,自己就这样知冷知暖了吗?

    云兮还是一言不发,间或有沉闷或者低哼声溢出,撩拨的云尧耳垂滚烫,但是这样的宁静总叫人觉得诡异,云尧还是受不了了,她带着哭腔和云兮喊:“姑姑,你说句话,我害怕。”

    “尧尧,”云兮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有些沙哑,不如以往那样动人好听,但总归是开口说了话。

    “嗯?”云尧想开口叫一声姑姑,但是正好被戳到了关键点,这时候实在是说不出话,想要说的话都变成了带着尾音的哼声。

    云兮低喘着凑近云尧的耳边,勾的云尧耳朵微痒,然后她闷哼一声道:“对不起,姑姑没忍住。”

    云尧不知道为什么好想笑,但是她最后也没有笑出来,所有的笑意都变成了带着鼻音的撒娇,云尧抱着云兮的脖子挺了挺身,说:“没事,你快点~”

    云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过去的,总之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自己的衣裳很是不整,然后云兮还趴在自己的身上,手指还放在某个不能言说的地方。

    云尧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突然想起自己和云非烟胡诌的那一堆话,然后感慨着自己果然一语成谶,云兮她果然不是人。

    云尧想要假装睡着,但是这儿实在是太冷了,地上冰冰凉,除了和云兮相触的地方全都冰冰凉,云尧想要搓搓手,还想要动一动,但是云兮还在她的身上。

    于是云尧就伸手去推她,声音里有些害羞,嘟嘟囔囔地推着她,说:“拿出去啊……”

    云兮没有反应。

    云尧就又往云兮的脑袋上戳了一下,结果云兮还是没有反应。

    云尧她有些想哭,云兮这是怎么了,又昏过去了吗?

    云尧委委屈屈的把云尧推到一旁,身上还疼着痛着,却还是要起来把自己的衣服穿好,甚至还要帮云兮把她的衣服穿好。然后哆哆嗦嗦地扶着自己发软发酸的腰,去推开那个挡门的石头。

    外头的阳光有些刺眼,那皑皑的白雪反射着这样刺眼的阳光,看起来更加刺眼了,云尧赶紧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眼睛,不去看远处那茫茫的一片白色,只是在雪山之间瑟瑟发抖,暗自想着,这可真是奇妙的一天。

    吴仲江派人来接云尧的时候,云尧正在自己的小雪屋里猫着腰,跪在云兮身边给她喂雪,云尧不知道云兮是怎么回事,明明昨天晚上折腾她折腾的那么起劲儿,可是现在又开始一动不动的躺着了,怎么叫也没有反应。

    然后云尧就听见有人喊她道:“大小姐!”

    云尧开开心心的出去了,一见来人是吴仲江,身边竟然还跟着自己好久不见的师父——了空大事。

    “师父!”云尧想要蹦跳着冲过去,但是蹦了两下就觉得自己受不住了,两腿之间又酸又疼,真是经不起半点折腾了。

    “唉,”了空无奈地上前,将跪倒在地的云尧扶了起来,叹道:“你这孽徒。”

    了空住持还是那副妙法庄严的菩萨样子,端庄正派的就像一个真正的得道高僧,云尧看着这样熟悉的了空,心里又踏实又安心,便娇声问道:“师父,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受了伤,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了空说着这话,就看见云尧拽着她的手指发红发胀,就

    急着问她:“你这手是怎么弄的?”

    “哎呀师父,你先别管这个了,”云尧推着了空把他往自己搭建的那个冰屋里推,“你先看看我姑姑,她这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了空不肯进那个狭小冰屋里的,就用手一劈,把那冰屋削了一个顶,然后才过去看云兮。

    “师父!”云尧赌气地叫了他一声,那可是她昨日辛辛苦苦才弄成的,结果被了空这么一劈,就没了大半截,云尧如何能不生气。

    了空斜睨了云尧一眼,看见她心疼的模样,又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嘲笑道:“你心疼这个做甚?难道你打算长住在这里了?”

    云尧懒得理他,要不是还指望着他给云兮看病,云尧直接就上去揪他的胡子了。

    云尧一边给云兮拂着面上的冰雪,一边看着了空的神情,生怕了空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唉。”了空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云尧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被利箭穿过胸过,能活下来,实属奇迹,”了空又叹了一口气,“虽然有人用强大的内力给你姑姑治了伤,但毕竟是这么重的伤势,总得慢慢养着才能痊愈。”

    “那我姑姑怎么总昏倒啊?”云尧皱着眉头问。

    “她元气大伤,精力不足,昏倒不是正常吗,就像累了需要休息,你姑姑昏着就是休息呢,你也别担心。”

    了空说完这话云尧倒是略略地放心了些,只让吴仲江带过来的人把云尧抬走,然后自己在后面和了空说着话。

    “师父,我听说雪月宫的血月莲能让我姑姑很快恢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云尧问了空。

    “雪月莲?”了空从袖子里掏出一串佛珠装模作样的拈了起来,“那倒确实是上等补物,若是能找来,倒是极好的。”

    “可是师父,”云尧眉头不展,还想问那血月莲和双修一事有何关联,却没想到了空出声打断:“你这浑身发抖是干什么呢?难不成你知道冷了?”

    “嗯。”云尧一听这话就点了点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空问云尧。

    “咳,就昨天……”云尧有些不自在。

    “昨天?昨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就是在这冰天雪地里待了一宿啊,”云尧眼神闪躲,声音渐渐小了。

    “你这孽徒,”了空见云尧这副样子就不乐意了,他在云尧头上拍了一下,怪罪道:“有什么事,还不能和师父说吗?”

    云尧自然是不能说的,于是就梗直了脖子,跟了空哼道:“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突然就能感觉到冷热了,又有什么奇怪的,再说了谁知道我怎么突然就知道冷暖了?我也不知道啊,莫名其妙的就冷的瑟瑟发抖,你这当师傅的不为我分析原因厉害,还在这里指责我,你就不是个好师傅。”

    云尧敢在这里跟了空大呼小叫,了空却没有办法跟云尧喊过去,虽然他在云尧面前也没有什么形象,但前头到底还有那么多人,他可丢不起这个老脸。

    于是了空就故作高深地叹了一口气,离云尧远了几步,然后道:“冷到极处便知冷暖,这也并不奇怪,你以前不知道冷暖,可能是没有感受过什么是冷什么是暖,这下子到了这极北极寒之地,体验了一番极冷极寒之意,就知道了真正的冷暖,也不足为奇。”

    云尧只觉得他是胡说八道,又怕自己和姑姑的事被发现,就忍着不舒服,快跑了几步远离了了空,不想和他再说什么。

    云尧本以为回去就能好好地躺在被窝里,喝上一杯热茶,然后好好地睡一觉,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遭。

    自己的师父了空和云兮的师父无为竟然碰到了一处,碰到了一处还不算,竟然一见面就大打出手,了空平日里看着也挺厉害,这时候却劣势突显,没有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然后躲在了云尧的身后,哭着喊道:“徒儿救我!”

    云尧看着自己平素宝相庄严人五人六的师父猥琐尽显,不知道为什么,竟又一种别样的快意,但她终究是要护着了空的,于是只好拦在了无为道士的身前,扯着笑道:“老爷爷,你先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尧丫头,爷爷不打你,你给我让开,我要打死那个老王八蛋!”无为就跟疯了似的往这边扑,但到底顾念着云尧,没敢再出招。

    两个人就跟玩老鹰捉小鸡似的你追我赶绕着圈跑,而云尧也荣升为一名出色的鸡妈妈,竟然在老鹰的猛烈攻击下,还能护住那了空没被抓。

    了空就扯着云尧的衣角带着云尧转圈,云尧转了半天终于受不了了,她大喊了一声:“都给我住手!”然后了空和无为才消停了下来。

    无为指着云尧身后的了空骂:“我就说尧丫头怎么有我们不周山一派的功法?”

    了空畏畏缩缩地躲在云尧身后,底气不足地质问:“你不是离开长陵了吗?”

    “我要是不放出消息说我离开了,你怎么可能来长陵!”无为撸着袖子就又要打人,然后两个人又开始绕着圈追。

    云尧是真的觉得委屈,被自己的师父当成挡箭牌溜着圈的转,关键是自己的身上还疼着呢,昨天云兮弄的狠了些,又没有条件清洗,好不容易出来了,离了那冷冰冰的山间,却又卷入了两个老头子的你追我赶,于是云尧嘴巴一瘪,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云尧这一哭了空和无为就开始手足无措了,急忙不争不抢不打不闹就一齐过来哄云尧,云尧让人把他们分开,说等自己休息好再过来替他们主持公道,了空和无为也不敢说别的,就不住地点头说好。

    等云尧离开半天了空才反应过来,他对着云尧离去的方向嘟囔,“孽徒,什么时候为师得用你主持公道了。”

    云尧好好洗了澡,然后又喝了姜汤,给自己冻伤的手上了药,好好睡了一觉,睡醒了才去看那两个老不正经的爷爷。

    云尧过去的时候这两个老头子还在打,一个人手上拽着另一个人的白胡子,另一个人,手里紧紧扣着一个人的光头。云尧被这场景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去把人给分开,然后像大爷似的坐到了高位,做出个端正严谨的表情来,然后她问了空和无为:“二位爷爷,说说是怎么回事儿吧。”

    “尧丫头,我跟你说过的,我有一个师弟,”无为他坐不住,从椅子上站起来和云尧说话:“这就是我那个师弟,原来的法号是:有为道士。”

    云尧喝的那口水差点没喷出来,她想起来无为给她讲的那个故事了,不就是老牛吃嫩草,老头子看上了妙龄姑娘的故事吗?

    不过原来那个故事的主人公是自己这位看起来很正经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