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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十七节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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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晚饭,刘荣突然心烦意乱地拽住刘哲军哭闹不休要妈妈,刘哲军软硬兼施哄他吓唬他无济于事却越哭越厉害,刘哲军拿他没办法只好带他去找李醒。刘哲军带他到了李醒的居所,李醒一个人在家正看电视。刘荣见到李醒马上跑过去扑在她的怀里,李醒抱着儿子伤感地流着泪说:“刘荣:你是妈妈的乖儿子,我不在你的身边切记要听爸爸的话,一定要学好,不要学妈妈心胸狭窄,容不得他人。你一定要认真努力地学习以后才会有出息,不要跟他人结仇,善待自己,善待他人。”

    李醒说完在刘荣的脸上亲了又亲。亲完后对刘哲军温和地说:“老刘,刘荣以后全靠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培养他成人。你带他回家吧。”

    刘哲军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李醒说:“你今天是怎么啦怪怪的?还在为没跟你复婚生气啊?你也是,不好想想,如果跟你重新结合,彼此心里的疙瘩哪天跑出来作怪,说话做事都会引起对方疑心和误会,只会闹得大家都不痛快。这如同箭穿鹰嘴,钩挂鱼鳃,面面相觑却无语,你觉得这样的家庭待着有意思,人会舒服吗?既然这样,何必不找自己的出路要捆在一起煎熬呢?李醒:其实我早就权衡过了,真的,我们不适合做夫妻。你是个聪明人,其中的道理不必我说得太多,我相信你不会吊死在一棵树上。你说是吧?”

    李醒悻悻地说:“说什么对我已经没意义了。你好好培养刘荣吧,以后你们有了孩子千万不要虐待刘荣。”

    “这话什么意思,你也是洞庭湖的麻雀经过几次风浪见过世面的人,不会因为我而寻短见吧?李醒:你千万想开些,朝刘荣看,刘荣需要你啊。”

    李醒搂着刘荣摸着他的头说:“刘荣:妈妈不能陪着你长大,你一定要学会做人,不要像妈妈一样被人遗弃。”

    刘荣瞪大眼睛瞅着李醒“嗯“了一声。

    李醒推开刘荣说:“刘荣,你跟爸爸回家睡觉吧,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刘荣抱着李醒不肯撒手说:“我要跟你睡,我不回家。”

    李醒又亲了刘荣一下说:“刘荣乖,明天爸爸还要送你去幼稚园,你跟爸爸回家吧。”

    刘荣哭着说:“我不回家,我要跟妈妈一起睡。我要妈妈送我去幼稚园。”

    刘哲军在旁说:“孩子好想你,今晚让他睡你这吧,我明天早上来接他去幼稚园。”

    “哦,你有了新欢就把刘荣推给我,你还是不是人?刘荣,你跟你爸回家,以后就当没有我,不要再来找我。”李醒突然对刘哲军大发脾气掰开刘荣的小手推给刘哲军说。

    刘荣哭着扑到李醒的怀里,李醒含着泪恶狠狠地把刘荣和刘哲军推出门外把门一乓,刘荣在外捶打脚踢哭喊着要妈妈李醒就是不开门。刘哲军只好抱着刘荣哄着他回家。

    刘哲军好不容易哄着刘荣睡着了,看着墙上的挂钟突然心不安地对王密米说:“让刘荣吵的,把接刘星的事全忘了。刘星没见我去接他不知道是否还在学校。”

    王密米瞧了一眼钟说:“你打个电话问问张老师吧,看他是不是在他那里。”

    刘哲军拨通了张老师的手机,张老师说刘星走了有好一阵了。刘哲军听了猛然一怔,脑子里忽然闪出一个人来,不好!他马上骑着摩托车慌里慌张地出了门四处慢慢搜索。

    当他驶出别墅区不远的十字路口拐角处发现一辆单车倒在一旁,一个人抱着头卷曲地躺在地上。刘哲军骑车来到旁边,车灯照亮看清了躺在地上的人。他突然惊恐地狂叫起来:“刘星,刘星,怎么回事?啊?怎么啦?怎么啦?怎么回事?”

    “爸爸,爸爸。”一个熟悉的声音微弱地喊着。

    刘哲军匆忙下了摩托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急切地喊着“刘星,刘星,怎么回事?是谁干的?是谁干的?谁干地给老子滚出来!”

    刘星挣开眼睛声音颤抖地说:“李醒。”

    “天呐,又是这个魔鬼!”刘哲军心如刀割急切地呼喊着:“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

    四周冷冷清清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刘哲军着急地摸出手机用颤抖地手拨通了110、120,用急切而惶恐地声音简要地报告了所发地理位置和情况。然后拨通了几个朋友的电话。

    刘哲军战战兢兢地用颤抖地声音说:“伤到哪了?伤到哪了?”

    他扶起刘星发现地上一滩血,再看头正在不停地滴血。刘哲军爱恨交集地捂住出血处喊着:“刘星:挺住!挺住!救护车马上就到。你一定挺住!”

    刘星在爸爸的怀里睁着疲弱的眼睛期待着120救护车快快到来。几分钟后110警车120救护车很快来到了现场。110的警察进行了现场勘查,120的医务人员从刘哲军的手里接过刘星马上快速包扎抬上救护车进行急救输氧。然后急救车一路鸣笛开进了医院。

    刘星上车不久一身只哆嗦,他用微弱地声音说:“爸:我好冷。”

    刘哲军赶紧脱下外衣给他盖上,握住刘星的双手眼泪双流地安慰刘星说:“刘星:到医院就没事,你一定要挺住,你一定要挺住。到医院就会没事。”

    刘星用求生的眼神看着爸爸低声说:“爸:我不行了,快救救我,。”

    刘哲军噙着泪伤心地说:“别怕,医生会尽全力抢救你的,别怕,你一定会度过难关的。打起精神挺住,挺住,到了医院就会没事的,记住一定要挺住。”

    刘星看了爸爸一眼用微弱地声音说:“我要睡了。”他再没力气说话了,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闭上了双眼。

    刘哲军哆哆嗦嗦地给儿子擦着眼泪,急切地用手轻轻地拍了他的脸说:“刘星,你不能睡,快睁开眼睛,你一定要挺住,挺住!到了医院你就会有救,就会没事!”

    救护车刚停下,医务人员立马把他抬下来送进了手术室进行急救手术,由于严重地颅内损伤流血过多抢救无效,十五岁的刘星停止了呼吸结束了他短暂的一生。

    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刘哲军迎上去急切地说:“医生,没事吧?”

    医生遗憾地说:“我们已经尽力了。”

    刘哲军后退了一步,突然狂叫起来:“不!不!他不会死,不会,不会!”说完就冲进了手术室,跑过去抱着刘星放声痛哭。哭了一阵刘哲军被人搀扶出了手术室。

    刘星带着大人给他的灾难,带着仇恨,带着致命地伤痛流干了最后一滴血,结束了人间的旅程,去了一个没有仇恨,没有烦恼地太平世界。

    一辆担架车被一块白床单遮盖得严严实实从他身边推过。刘哲军拦住车揭开盖布抱着车上的死人大声哭喊:“刘星!刘星!你醒醒!你醒醒!你醒醒啊!你睁开眼睛看看爸爸啊!医生!医生!他眼睛在动,还活着,他没死,快,快,快来人呀!快来人啊!”

    一个医生过来看了一眼说:“他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很抱歉。”

    医生说完走了,旁人把刘哲军拖开,担架车被推走。

    刘哲军挣脱拖他的人跳起来拦住担架车紧紧抱住刘星撕心裂肺地哭喊:“医生,快救救他,他没死,求求你们快救救他,医生,他没死,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快救救他啊!救人啊!”说完悲戚地跪在了地上。

    在旁的人顿时笼罩在悲哀的气氛中叹息豆蔻少年的不幸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滴。刘哲军的朋友含着泪伤心地拖开刘哲军说:“医生尽力了,你也尽力了,无回天之力挽救孩子的生命这是没办法的事,千万想开些。”

    刘哲军难以接受突如其来地打击失去了理智哪里还听得进别人的劝慰,跳起来冲上去抱起刘星:“刘星,刘星,你看看爸爸呀,看看爸爸呀!你不能丢下爸爸一个人走啊!刘星,刘星,刘星,刘星,我的孩子啊!”趴在刘星的身上哭着晕了过去。旁边的人赶紧喊来医生,赶紧把他抬进病房的床上,采取了急救措施。刘星被推进了太平房。

    当醒过来看见围着的朋友,他着急地追问着:“我的刘星呢?刘星呢?刘星哪去了?”

    朋友告诉他:“刘星已经推到太平间了。”

    他突然从床上爬起来嚎啕恸哭,跌跌撞撞往太平间走去,跟随他的朋友赶忙过去搀扶:“刘星!刘星!刘星!你不能扔下爸爸走啊!”

    他的朋友抹着泪劝刘哲军说:“你已经尽力了,没办法,你让他安心走吧。”

    太平间两盏大灯泡照得通亮,里面很大,靠墙排放了几个灵柩架,架上有几副棺材。在灵柩架旁有一副棺材摆在了地上,前面点着香烛,盆里还燃着钱纸。刘星推到这里暂时没放进棺材还躺在担架车上。

    刘哲军在朋友的搀扶下伤心欲绝地来到太平间,悲戚地紧紧抱着儿子渐渐冷下来的身子仔细端详着轻声说:“刘星:你很冷吧,把手放在爸爸的怀里暖和暖和,一会就会好的。”说完把刘星的一只手放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爱抚地摸着他的脸说:“小时候每看见我从外面回家,总跑过来叫声爸爸亲一下再去玩,要不拖着我问这问那,要我教你写字,画画,堆积木。小可爱,你知道爸爸有多开心多幸福吗?你读书了,从不在外打架惹祸,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做好自己的作业,然后就是看书,学习成绩总是前几名。我经常在朋友面前夸你是最懂事的孩子,长大了肯定会有出息。”

    刘哲军苦涩的脸上泛起得意神色,爱抚地摸着刘星没有血色没有温度的脸。忽然,“哇”地一声放声痛哭,眼泪顺着脸颊就像流不干的泉水不断地一汩一汩地往外冒。

    哭了一会忏悔地低声说:“孩子啊,都是爸爸惹地祸,是爸爸害了你,是爸爸对不起你。我心里明白你一直怪爸爸不负责任**拆散了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埋怨爸爸给你给你妈带来痛苦和灾难,但生米煮成熟饭我无法改变状况,只能将错就错,没想到一错再错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竟然断送了你的性命。只可怜我儿还没来得及体会到人间的美好竟夭折在爸爸曾经爱过的女人手里。混啊,混,混到不知天高地厚忘乎所以!一个大男人竟迷恋蛇蝎般的纤纤弱女子的虚情假意,肆无忌惮地招摇过市,别人劝解置若罔闻,一意孤行地去爱她宠她护她才导致我儿今天灭顶之灾啊!我的耻辱,它将永远钉在道德的耻辱柱上。沉痛地教训,我无颜面对呀孩子。悲哀啊,悲哀!莫大地悲哀!再后悔也挽救不了你的性命,自作孽不可活,是爸爸害了你,对不起你。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在通往天堂的路上狠狠地收拾她决不手软。在她第一次下毒本可以及时报案,但我念她跟我夫妻一场放过了她。你出院后你妈要把她告到法院,我竭力阻拦保她,不想要她受牢狱之苦以要她自首为名好借故逃走。没想到她逃走半年后跑回来要跟我复婚没答应她却如此狠毒!都是我姑息养奸带来的恶果,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怂恿了她,害得你付出了血的代价!混啊,混,混到不可饶恕!刘星:我的好儿子,你一个人到了另一个世界,没有爸爸妈妈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吸取爸爸的教训,不要在外面沾花惹草,好好做人,自己照顾好自己。”刘哲军说到这里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又开始抱着刘星嚎啕痛哭。

    太平间的工作人员见刘哲军抱着一个死人不放手,走过来对他说:“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变吧。”说完,就要把刘星推到尸体架的棺材里,刘哲军顿时失声痛哭,说什么也不允许放进去。

    刘哲军的朋友为刘星买来了寿衣,给他擦身化妆换好衣服后放进了棺材,在太平间里摆起了祭台,点燃了香烛钱纸。

    刘哲军的一个朋友叹口气说:“早晨还看见他去学校,晚上却躺在这里,真是祸从天降。”

    刘哲军用红肿的眼睛仔细地端详着刘星,脸上的肌肤不停地抽搐。他跪在地上为儿子一张张的烧着祷钱,一边哭诉着说:“我的命真苦啊,没有想到父亲要为儿子送终啊!”

    眼泪一滴滴地滴在地上,眼睛看着燃烧的钱纸。他透过钱纸的火光冥冥之中听见儿子在说:“老爸,你真吝啬,钱还一张张地给。”

    刘哲军仿佛看见了刘星幼稚的脸。说:“刘星,你说要多少,爸爸都给你!如果你想不起问爸爸要钱的时候,你的枕头里还有。”他说完再看刘星,刘星却不见了。

    刘哲军站起来神情恍惚地喊着:“刘星,不要走,不要走!爸爸还有话跟你说呢。”

    在一旁的朋友觉得刘星的死对刘哲军打击太大,精神崩溃到了极点。他们忙过来扶刘哲军说:“刘星在棺材里躺着呢。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注意身体,不要过度悲伤,节哀顺变。”

    刘哲军疑惑地说:“刚才刘星明明站在这里说我吝啬,你们不要忽悠我。”

    一个朋友说:“老刘,别这样,孩子死了不能复生,刚才是你想他心里产生地幻觉,你看他不是躺在这里了吗。”然后用手指着刘星的遗体。

    刘哲军走到刘星的遗体旁,弯着腰对刘星说:“孩子,你刚才还在跟爸说话,怎么这么快就躺在这里啦?你太累了要休息是不?好,你睡吧,我们父子俩好长时间没在一起交谈了,你学习上有什么难处吗?醒过来跟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

    刘哲军说完后见刘星没有一点反应,意识到刘星再也不会张口说话,又伤心地悠悠哭了起来。他的哭声里有多少是心痛,有多少是悔恨?然而,这一切为时晚矣!尽管伤心到了极点却无法再挽回儿子的生命。这一幕幕残酷地事实竟然是以儿子的生命为代价,实在是太悲哀!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立起身喊着:“刘星,爸爸陪你来啦。”

    说完,头朝刘星的棺材碰去。朋友在一旁流着泪赶紧拖住了刘哲军。刘哲军又冲过去趴在棺材上,突然镇定下来,对在旁的人说:“我家刘星长的英俊潇洒,十五岁就有一米七二了,再长三年肯定有一米八几,到那时肯定好帅气。”

    在旁的人说:“孩子已经走了,你就让孩子安心走吧。”

    刘哲军更加伤心地说:“刘星,是爸爸无能留住你,你走吧,你安心走吧,以后再不会有人伤害你了。你在另一个世界里要学会照顾好自己,团结新的好朋友,共同对付魔鬼,远离灾难。”说完抱着棺材失去了知觉。

    刘哲军的朋友见刘星已经死了赶紧开车接姜清华到医院。姜清华一路哭哭啼啼来到医院太平间,她不顾一切地扑过去伏在刘星的身上放声痛哭,一边痛苦地数落。刘哲军过来扶起姜清华说:“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刘星,我向你赔罪。”

    刘哲军说完跪在了姜清华的面前。姜清华突然抓住刘哲军的衣襟用劲拽着来回推:“都是你害的,还我的儿子!还我的儿子!还我的儿子!还--我--的—儿子!”

    旁边的人上前劝开姜清华说:“他也没料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也很痛苦,刚才晕过去好几次了。孩子已经没了,想开些。要怪只怪那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姜清华伤心欲绝地挣脱旁人拖她,冲过去说:“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我跟你拼了。”说完用头去撞刘哲军。

    旁边的人赶紧过来拽住了姜清华,刘哲军被人拉走了。姜清华悲痛欲绝地捶胸嚎啕,又冲开拉她的人趴在棺材上哇哇地痛哭,突然停止了哭声倒在了棺材旁晕死过去。旁边的人赶紧把她抬到急救室进行急救。

    敏轩批改完作文,伸了个懒腰,然后拿出刘星的作文看了一遍,看着自己的批语,刘星写作上的提高,构思的巧妙,语句生动灵活地运用,真不负我的一片苦心啊,心里美滋滋地又重复看了一遍,好苗要施肥,好学生也要精心呵护啊。

    他看了下时间还早,于是从书桌上拿起一本小说靠着床头斜躺着看书。不知什么时候书从手里滑了下去。

    刘星血淋淋地躺在马路上痛苦地对他说:“张老师,李醒追杀我,我没能躲开他的毒手。”

    敏轩着急地问:“怎么会这样?”

    “我没料到她会在我回家的路上设伏,使我遭了毒手。”

    刘星从地上爬起来哭着说:“张老师,谢谢你的一片好心,学生命苦没法继续在老师跟前读书了,我走了,请你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刘星在他面前鞠了一躬,转身不见了。

    敏轩着急地喊着:“刘星,快去医院!快去医院!救护车!”

    刘星不知从哪又冒了出来说:“没用啦,医院救不了啦。你费尽苦心地帮我很遗憾付诸东流了,我来生再来答谢吧。永别了。”然后伤心地呜呜哭着不见了。

    敏轩惶恐不安焦急地喊着:“刘星,刘星,你不能走,不能走啊!你还要读书啊,不能走啊!刘星!”

    喊着喊着突然从梦中腾地坐了起来,口里还喊着“刘星,刘星!”他惊呆了,眼睛直愣愣地坐在床上。

    他突然神色不安地说:“哎呦,我的妈呀,这是怎么啦?怎么这么清晰像真事似的?刘星,你不会出事吧?”

    他脑袋嗡嗡地预感事情不妙,他定了定神,打开床头灯靠在床头上。梦里发生的一切是个不祥之兆,刘星会有危险。不行,我得赶紧发条短信提醒他爸,要他注意刘星的安全。

    发完短信,敏轩息了灯躺在了床上又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刘星血淋淋地站在他床边说:“张老师,我的作业还有点没做完,做好了的放在了课桌里,明天交作业别忘了从我的课桌里取出来。”

    “刘星,怎么浑身是血,赶紧去医院。作业你到医院回来再说。”

    刘星站在老师的身边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说:“晚了,去医院对我没有丝毫意义了。”

    “怎么啦?你怎么这么丧气?”

    “张老师,我跟你的缘分已尽,来生再见吧。”说完就不见了。

    敏轩又一次惊醒。一个晚上两次连续梦见刘星而且刘星两次说话都是诀别地话,怎么这么离奇,难道刘星真地遇到不测?敏轩想起昨晚下完晚自习后刘星跟他说他爸今晚接他回家洗澡,自己也就放心地让他走了。难道刘哲军没来接刘星,刘星自己骑单车回家了,不会吧?哦。想起来了,刘哲军打电话问我刘星离开学校了没有,我说你不是接他回家的吗,怎么没去接啊?刘哲军支支吾吾没回答,后来我给他去电话总是占线,我也没再跟刘哲军联系。不会这么凑巧,刘星会遭到李醒的毒手吧。

    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情绪,披上衣服拨通了刘星家的电话,刘星的爸爸应该是睡熟了听不见电话铃声。他又犹豫了一下,是不是我对刘星的安全过于担忧在梦里出现的是幻觉?刘星在家睡觉好好的,要是我说了这个梦还不叫人家担惊害怕心神不宁啊,还是不要打扰人家休息为好。

    他关灯睡下,梦里的一切浮现在他的眼前怎么也不离开,心里的不安无法使他再次入眠。

    刘星十几岁的人就要充当家庭悲剧的主演,要承受起人间的不幸。我这个当老师的,怎样维护他的利益,保证他的安全,有着义不容辞地责任。

    新的一天来了,他站在窗户前,看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他活动活动身子,洗漱完毕,窗外的鸟不知是他开灯惊醒了还是他们也该起床了,叽叽喳喳地在树梢上叫个不停。他看着树上飞来飞去的鸟,听着清脆地鸟鸣声,他叹了口气,要是刘星像鸟一样开心生活是多么快乐多么美好。

    天慢慢地揭开了蒙在身上的面纱,朦胧的大地慢慢睁开双眼,树上的鸟叽叽喳喳随着一只鸟的先飞呼啦一声腾空而起一会不见了踪影,校园里恢复了清晨的宁静。

    敏轩骑着单车,不知不觉的来到刘星住的别墅卫门。保安上前:“请问你找谁?”

    “哦,找刘哲军。”

    “他不在家。听说昨天晚上他的大儿子放学回家在前面十字路口被人杀了。唉,十几岁的孩子,力气不足没打赢凶手,被砖头击中脑壳,到医院不久就死了。真作孽。”保安说。

    他心往下一沉打了个寒颤,木讷地看着保安。只听保安说:“刘哲军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拿他的儿子报复,要不孩子也不会遭殃。大人的怨恨撒在孩子身上,太卑鄙太毒辣了。只可惜了一个好孩子。你是他家什么人?”

    敏轩看着保安皱了一下眉说:“我是他大儿子的老师。刘星不会这么惨吧?不会,不会,不会的。”

    保安流露出不安地神色说:“这事谁愿意发生啊?真作孽!”

    敏轩看了一眼保安说了声“谢谢”,骑车来到保安所说的刘星出事点。只见马路边有好大一滩血迹,旁边的碎块砖头显然是搏斗过的痕迹。他不敢相信这是刘星的血,他弯下腰用手蘸了点血放在鼻前闻闻,一下子脑袋嗡嗡地半晌没韵过神。几个晨练的人走过来一个说:昨晚一个学生从这里路过被坏人害了,真可怜。另一个说:不知是什么人,对一个小孩子也下得了毒手。敏轩听了豁然顿悟,骑车飞奔医院。

    敏轩来到医院的太平间刚一进门,刘哲军起身迎了上来握着敏轩的手泪如雨下。敏轩含着泪拍了他两下肩膀无声地走到刘星的灵柩前,拿着三根香点燃,对着灵柩三鞠躬后把香插在了灵位上,然后走到灵柩旁端详着刘星的遗容。他不敢相信,在这里躺着的竟是他精心呵护的学生,而且视为兄弟般最关心最痛爱地学生!

    他含着泪弯着腰用手轻轻地摸着刘星的脸轻声细语说:“刘星:在生死攸关时刻你表现出了一个男子汉的勇敢,你是好样的,老师永远不会忘记。我相信国家的法律会严惩凶手的,你安心去吧。安息吧。”说完他站在灵柩旁呆若木鸡地看着刘星的遗容久久不忍离去。

    刘哲军过来对敏轩说:“昨天刘星打电话说要回家洗澡,我说晚上下晚自习回家我去接。也是阴差阳错,刘荣昨天也不知怎么啦心情很不好在家哭闹不停,怎么哄也哄不好,好不容易把他哄睡着后我才想起要接刘星。一看时钟已经该到家了,我赶紧给你打电话,你说他已经回来了。我预料不好,赶紧出去接他,结果发现他躺在血泊里真出事了。这只怪我太疏忽酿成大错,我儿死得好惨啊!”说完眼泪像泉水一样无声地淌着。

    “昨天你打电话问我,我想你已经在接他的路上了,后来我打电话给你想问刘星你接到了没有,你的手机一直占线。我想你一定接到刘星了,不然你还会给我打电话的。因此,我也没再打电话给你。”敏轩回忆说。

    “谢谢张老师一直对刘星情同手足般地关心呵护,要没有你关心和呵护他的病也不会好,学习也不会赶上来,只可惜苦命的孩子遭到不幸。”刘哲军感激而伤心地说。

    “其实刘星这学期精神很不错,学习认真刻苦,昨天我还鼓励他要他不要松劲争取考取重点中学。他滑稽地说:那是,不考取哪对得起你张老师的呕心沥血地帮助咯。没想到,他居然躺在这里,再也不要读书了!”敏轩伤感地说。

    他转过身,看见旁边一个女人眼睛哭肿了悲伤地靠着椅子无精打采地看着他。

    他对刘哲军说:“这是刘星的妈妈吧?”说完走了过去。

    刘哲军跟着过去介绍说:“这是刘星的妈妈。”

    敏轩伸过手跟她握手说:“阿姨:刘星已经走了,请你节哀顺便吧。”

    然后又对姜清华介绍说:“这是刘星的班主任张老师。”

    姜清华站起身用冰冷的手抓住张老师控制不住情绪哇地一声大哭说:“张老师:我儿子没了,刘星没了。我儿死得好惨啊!”

    敏轩安慰说:“想开些,节哀顺变吧。”安慰几句刘星的母亲,他再也无法控制住心中的悲愤,泪飞顿作倾盆雨,他悄然离开了。

    敏轩一路泪洗面晕晕忽忽回到学校,跟校长汇报了刘星的情况后,回到自己的寝室关上门趴在书桌上失声痛哭。

    上课铃响了,他擦干眼泪镇静地走上讲台跟同学们讲述了刘星被害。同学们开始是惊诧,然后一个个身上就像结满了冰凌全身直打冷颤咯咯直响,眼眶里满溢着悲痛地泪水,有的同学伤心地竟哇哇放声痛哭。

    千言万语也表达不了老师对一个学生的不幸离去酸楚凄凉地痛。他伫立在刘星的墓前深情地望着刘星的遗像,冥冥之中听见刘星温情地说:“老师,请你不要为我难过,请你保护好自己的身体。我在这里很好,请你放心。”

    一阵微风吹来轻轻拂着他的脸,为他风干悲戚地泪。

    敏轩对着遗像说:“是老师没有保护好你,你的离去将永远是老师的痛,老师永远地遗憾。请你在通往天堂的路上,多多珍重。”

    然后他随口悲哀地吟着:

    “山峦绿色远迷离,蔻纪独易墓地栖。

    泪寄情谊追往事,风云忘却鹤迁徙。

    陵松近日白花系,雾障天涯翠鸟啼。

    尔在天堂相忆否?痴师梦却忘情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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